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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一张美得超脱尘世的脸。对方长长的金发在皑皑白雪中翻飞,在那形状奇特的头冠之下,一只紫水晶般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担忧。 那只眼睛,令阿蕾奇诺想起曾经吃过的葡萄味玻璃糖,晶莹剔透,寒凉如霜。 mama常说,人死了以后会被天使接到天堂,小小的阿蕾奇诺迷茫地望着眼前的金发天使,怎么也想不明白,天堂为什么这么冷。 「这孩子应该没救了,女士。」 「她还有呼吸和心跳。」一只手轻轻抚过阿蕾奇诺的脸颊,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像是炉火。 「但是……在触须者的体内待了那么久,她的精神肯定被污染了。」 「那就作为实验品带回去吧,不用再说了。」 醒来以后,阿蕾奇诺的虹膜多了一对血红色的X形,连那头黑发不知怎的也变得如初雪一样白。每当她开始哭泣,头发便像活过来一般越长越长,不一会儿病床上就全是大团大团的银丝了。 瑟瑟发抖的女孩裹在柔软的银丝中,仿佛那是她重生后撕破的茧丝。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救下她的女人的身份,也不知道惊动触须者的,正是愚人众在矿区的过度开采。更不知道,所谓天使,与魔鬼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女人只是微笑着说,叫她罗莎琳就好。 是她安慰夜间偷偷哭泣的阿蕾奇诺,是她引导阿蕾奇诺压制体内恐怖的力量,是她教给阿蕾奇诺至冬以外六国的语言和文化。 那些年,至冬宫华丽的长廊里,总能看到一个白发小女孩怯生生跟在女执行官的身后,穿梭于殿与殿之间。那只小手牵着女执行官披风角的方式,好似那是什么救命稻草。 「我见过不少魔女,她们当初献祭zigong换取魔法时有多决绝,后来试图用禁术找回生育能力时就有多狂热,虽然全都以失败告终。」 壁炉里旺盛燃烧的柴火噼啪作响,执行官丑角望着火光中的女士,以及缩在她披风下睡着的白发女孩,他感到有些可笑: 「你似乎对这场家家酒很入戏,罗莎琳。」 他在五百年前见证过这位老同事最脆弱的时期,那时的炎之魔女拖着一身的绝望,终日以泪洗面,她走到哪里,岩浆般的红热泪水便流到哪里。 婀娜的rou身被不灭的火焰终日灼烧,灼烧,再灼烧,就连那张漂亮的脸旦也被熔得透出森森白骨。直到冰之女皇在她毁容的右眼上留下一吻,炎之魔女才得以重生,成为如今杀伐决断的女执行官。 丑角认识罗莎琳的时间足够长,长到令他知道,如果要求这个被神抛弃的女人挤出任何一点人性的光辉,对于她而言都是残酷的。母性,与罗莎琳,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少在那里剖析我。这孩子从触须者身上获得的力量,不可估量,我是在替陛下锻造一柄深入敌腹的利刃,」女士把手中的初级魔导教材折起一角,记录今日给阿蕾奇诺授课的节点,「我不站出来,难道指望你们这些短视的老男人带孩子吗?」 「我不赞同的是你的做法。在孩子面前扮演圣母玛利亚,不如把她丢到兵营,那里才是磨练利刃的地方,就像那个叫达达利亚的男孩。」丑角脑海中闪过一个红毛小子,一天到晚叫嚣着要挑战他。 他又看向沉睡的阿蕾奇诺,对比之下,这个小女孩不过是个被溺爱的瓷娃娃:「何况她总有一天能听懂那些关于你的流言,从而发现,她神圣的罗莎琳其实是一只残忍又污秽的魔女。」 魔女,不过是委婉的说法。有关她的流言更常被提起的词是,婊子,荡妇,妓女。 「你的恭维令我如沐春风,」女士眯起眼笑笑,「这个世界已经很残酷了,至少在孩子小时候提供一个健康的环境吧,这恰恰是愚人众所没有的。」 臂弯下的阿蕾奇诺微微一动,睫毛不安地颤抖着,似乎是做了噩梦。雏鸟下意识蹭进女士的腰间,难过地嗅着她披风上太阳般的暖香,小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爸爸……mama……」 她还小,罗莎琳暂时允许她做一只需要找mama的小雪鸮,但再过几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