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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一莲子二 (第1/2页)
冰糖一莲子·二
日光从竹叶与山树缝隙间露出来,恰好能叫对窗而坐的少女接住。她后脑挽只羊角簪,懒散碎发不注意便xiele半肩。发丝清风中自由飞舞,催起原上野草般蓬勃生机。 茶茶伸手作捧,招来只在绿枝上好奇这间屋子许久的罕见大胆黄鹂。 那鸟儿欢快叽叽喳,她却是叹了气扭头去看屋子里的另一人,把手里的rou汤快快也递过去喂它,“狗都不喝了,你就发发善心,帮帮我嘛。” 这么好的日子不能出去玩。 养病,还是得养病。 茶茶无奈低头掂掂小腹处软rou,手上这碗汤羹无论如何都进不了口。 自大家得知她醒来的消息后,轮番上阵送来野鸡野鸭和时令瓜果不够,还有天天三碗黑苦汤汁要她往嘴里灌。 再这样下去,等过了立夏,她还能穿上新裙子吗。 还好不在悬济处歇息,没人像师傅那样见她闹脾气不喝就要吓唬着拿竹板敲打了,可是…… “茶茶,到时间了。”同骋另持只碗,从火房处挪步轻吹着走来,就见她着急忙慌挥走沿碗边跳动,迟迟不肯下嘴的鸟儿。那汤汁等得太久,上层都浮起汪浅白油膜。 他心中了然,只好陪她装作没看见,偏头等茶茶收拾痕迹,努力控制嘴角不漾起浅浅涟漪,以手中这只换了她的,“师傅特意熬好给你的,喝了这个就能快快好。” “不嘛。”茶茶见又来了座大山,索性不再遮掩了,干脆瘪了嘴直摇头。 “这么苦,我们女孩子都用不了多少的。”她一本正经,“你是男孩子,你不懂。” 这和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同骋受用这娇滴滴,却咳嗽几声,“可是鹊儿都能下地跑了,她只喝了一星期呢。” “真的只用喝一星期?”茶茶这下来了兴致,想要捏鼻低头啜饮又下不了决心,对鹊儿的关心转而就占了上风,担心她会因为背上克夫的名没有去处,如果不是回门,要遣返婆家也并非容易事,“你快说说她后来怎样了,伤得很重吗,还能回家吗。” 只有她能这样乐在替他人着想了。 这些日子,同骋学着与他人重新接触,只为多知道一些可以讲给足不出户的茶茶听,也是因为她想听,他便愿意试着改变自己:“她早你几天就醒了,伤得不重。廖家负责善后,说是请了她留下坊里做针线。” “茶茶你,还愿意知道真相吗。”这最后一个问题,同骋出口得极为艰难,“我其实……”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怪他没能保护好她,还得怪他自卑阴暗,在茶茶面前无地自容。同骋头次有种强烈的不安,化作抓心挠肺的绕骨搔痛。 “不问啦。”她猜出了大概,摇头轻轻道,“我不原谅,但不代表着不放下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前糟糕也没关系,我们都会慢慢变好,就这样莫要再去想已经过去的难过事情,好不好阿骋?” 他猛然抬头,不曾想过眼前的少女会这样讲。却落入那双温和又不失曦光的眸子中,笑眼盈盈里无声诉说着什么。通透如她,烂漫也似她。 上哪能找到这样好的女孩子呀。 哪怕是茶茶对自己不上心又怎样。 同骋深呼吸一口气为自己加油助威,并不否决心里那个声音:全天下,他只想求一个她。 所以,他可一定要努力去迎向她最想要的样子,去追吧,让茶茶也如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上自己。 那样,该有多美妙啊。 同骋只觉那汪泉眼也悄悄顺着心河流过了他的,滋润过心间最后的干涸角落,从此久逢甘露,暖意融融。一腔柔情,目光灼灼了去。 不就是喝药么。他这样火辣辣地紧盯着她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