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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一朝命丧 (第1/3页)
张言川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山头了,他从洛阳一路到龙虎山落草为寇,在从龙虎山一路到了江淮之地,兄弟或有被抓或有被捕,但也有更多的人投奔寨子。 他曾经是大理寺的书吏,官虽不大,见过的人、事却不少,深知这朝廷官员,尤其是地方官员,盘根错节关系复杂,做起事来掣肘颇多,所以只要他们转移到远些的地方,便可笑看官府之间的相互扯皮。 他们不过是一群小小的匪寇,至多不过是截些钱粮,朝廷刚打完突厥又要打契丹,如何有精力来对付他们? 他们这伙人,对付不了朝廷的精兵强将,但对付点官府的散兵游勇,还是绰绰有余的。 像他们这种小人物,哪里入得了朝廷那些人的眼,所以他们压根不会在意,就像当年,没人在乎国师一案的真相,只道是大理寺办案不利;没人在乎他一个书吏的死活,只在乎那本记了诸多案件的册子。 那日那只白猫离开寨子时提到了药,他试着让兄弟四处打听,但带回的消息都是“从未听说过如此奇药”。 血蝉也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活死人rou白骨的东西。” 但是张言川笃定自己当时确实有捅穿了妖后的脖子,且周围没人,短时间发现不了。 “那就奇怪了,”血蝉道,“我是不知道这种药,但更未听过有被捅穿了脖子还能活着的人。” 这时有人跑着来报:“大哥,又有官府的来了。” 张言川只好将讨论推迟,拿起自己的刀,又命人好生照看着二当家。 透过层层枝叶,他隐约觉得这回的兵似乎同之前有些不一样。 他从前和南衙北衙打的交道都不多,武将一般他也接触不到,所以如今也说不上来具体哪不对。 罢了,就先按老办法来吧,他想,现在可不是静心想事的时候。 可惜这一次他失算了——在官兵冲上来将他牢牢捆住嘴里塞上布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群官兵的素质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这不是地方官府随随便便派来应付事的。 但很快,他眼前一黑,脑袋上被套了个黑色的布袋,然后后脑勺一痛,昏了过去。 他有短暂地醒来过,颠簸的状态让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马上,但很快后脑勺就会再挨上一下。 等再重新见得光,方知道竟是故地再重游——他被关进了大理寺,牢房边上还站着卢纳。 他笑着和老上司打了个招呼:“头。” 卢纳的表情和便秘了一样,他皱着一张老脸,似是想骂张言川两句又不知道骂些什么好,只得原地来回踱步:“你呀你呀!诶呀!” 他问张言川:“你这叫老夫拿你如何是好啊!” 张言川说:“我早有准备,谋逆而已,不过一死罢了,只可恨没杀了那妖后。” 卢纳气道:“谁说这个了!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被关在大理寺?”他从怀里掏出份卷宗,“此次大理寺受命审理的,是当年国师遇刺一案!” “关于这个,张言川,你到底知道什么!” ———————————— 与此同时,武明空见到了被折断四肢,口塞布条的血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