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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钱的人,用什么来付账 (第1/3页)
韩大奶奶道:“没有钱的人,用什么来付账?” 阿吉道:“付账?” 韩大奶奶道:“这五天来,你已欠下这里七十九两银子的酒账。” 阿吉深深吸了口气,道:“那不多。” 韩大奶奶道:“可惜你连一两都没有。” 她冷冷地接着道:“没钱付账的人,我们这里通常只有两种法子对付。” 阿吉在听。 韩大奶奶道:“你是想跟男人还是女人?” 阿吉道:“随便。” 韩大奶奶道:“你不在乎?” 阿吉道:“我只想请你们快点,完事了我好继续喝酒。” 韩大奶奶果然很快,指挥龟公抬来三桶凉水一泼,他浑身上下死鱼一样的臭气就淡了。不用人催促,他已捧起水漱过口,将洇染着大块酒渍和呕吐物的脏衣脱掉,放任水珠沿着他漂亮匀称的肌rou线条淌下。 韩大奶奶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吉道:“我叫阿吉。” 韩大奶奶道:“你没有姓?” 阿吉道:“我叫阿吉。” 韩大奶奶用力敲了敲他的头,大笑道:“这小子虽然没有姓,却有样好处。” 她笑得很愉快:“他不多嘴。” 嘴是用来吃饭喝酒的,不是用来多话的。阿吉从不多嘴。她又很快沉下脸,冷冷道:“可是客人要你多嘴的时候,你也绝不能少说一句话。” 就这样,阿吉成了韩家楼里唯一一个不用干粗活的男人。 华灯初上时,阿吉就换上一身还算齐整的白衫,他也抹脂粉,只抹一点点,遮去眼下昼夜颠倒的青黑。 头一个月生意还不怎样,好在他足够便宜,韩家楼里从没有这样便宜的新货,总有几个到了夜里便囊中羞涩的恶赌鬼,急于泄一泄输了一晚的火气。口口相传后,总会有那种癖好的男人偷偷摸摸地光顾。 上等的人,该去金兰花的公馆里。进出韩家巷的男人,通常都是头一次摸到——尽管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富贵人家用金银浇灌出的细皮白rou,还不出半盏茶就要筋疲力尽地倒在他的肚皮上。 为了维护他们可怜的尊严,便只好在前戏上折磨阿吉许久,他总是毫不反抗,甚至连一点痛苦的神色也没有。难道他心里藏着比这些折磨和屈辱还要深重的伤痛? 一直要等到深夜,他才能躲到厨房的角落里去休息片刻。哑巴总会满满地装了一大碗盖红烧rou的白饭,看着他吃,眼睛里总是带着同情之色。 这时候他已换回了自己脏兮兮的破旧衣裳,脂粉被汗水洗花了,嘴角破的一个口子还在渗血,只有一双挟着乌木筷子的手格外干净,连指甲也修剪得很短。 放下筷子时,哑巴还在看他,看他的手。 阿吉揪起袖子揩嘴,嘴角的血迹被他胡乱蹭到下颌。哑巴下意识伸出手指,指腹抹去他脸上画错的口脂一般的血痕。阿吉仰起脸,粗布料子磨蹭着红肿的乳尖,急促起来的呼吸落在哑巴颈间。 哑巴几乎蹦起来,连连后退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折身趴到炕上。他抽出床榻里侧墙上的一块砖,从里边抓出一小捧碎银,尽数扔进阿吉吃空的碗里。好像如此才顺理成章一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