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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鳄 第二章 (第2/5页)
r> “算好了吧,只是要一直吃药。” 你有些心软,拍拍他的手臂:“别灰心,一定会好的。” 他对你笑笑,点头,腼腆又拘谨。 跟以前一模一样,仿佛这不是他的家,是你的家似的。 新学校,什么都是陌生的,但拜高踩低不陌生,你是一条闯入沙丁鱼群的鲶鱼,没人知道的身世与暴发户的打扮激起一潭死水,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不傻子,看得懂自己的处境。 自卑到极致就是自负,你不懂什么奢侈品,只知道多就是好,乌鸦会用亮晶晶装点巢xue,你就用钻石珠宝掩盖自己的贫瘠。 但越如此,看你笑话的人就越多,甚至有些闲言碎语传到你耳朵里,那些拐着弯才能听出嘲笑意思的话让你的脸一天都在发烫,回到家里,怒气冲冲想要将珍珠项链扯断,却舍不得破坏这些美好,找了半天,只能将自己的旧衣服扔到地上踩了几脚。 “怎么了?” 你狠狠瞪他一眼,把泪抹掉,手里还攥着那只人嘲笑的蜻蜓胸针——你喜欢蜻蜓翅膀斑斓的青绿色才会在雨后把它带在身上,但他们说你上学像是参加女王受封。 他走过来展开你的手,眉头紧皱,你低头,才发现手心已经硌出血迹。 “不喜欢也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没有不喜欢,很喜欢,翅膀很漂亮。” 他拉着你的衣袖,引你坐到沙发上,用碘伏擦拭你手心的伤口。 “买的时候知道你会喜欢。” “你买的?” “嗯。” “在哪买的?还有吗?” “在国外,也许还有吧,你还想要?” “想要啊,要是有别的颜色就好了。” 他拿过胸针,摸过斑斓翅膀:“我让人找找吧,也许还能找到几只。” “还要找找?这是古董?” 他笑笑,轻轻点头,依旧蹲在你面前,你有点惊讶,拉着他问东问西,虽然根本听不懂他口中的新艺术时期和工艺运动是什么,却还是激起你对这些陌生东西的兴趣,甚至暂时忘却了烦恼。 第二天起,他开始送你上学,今天你泄气了,连耳钉都没戴,但从那天起,所有的风吹草动都消散,你还得到了几个“友善”的朋友。 休息日,被朋友拉着去配包,你衣帽间里最多的牌子,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看导购拿出一支樱花粉,你随口说了句这只你也有,不过你那只是鳄鱼皮的。 你带她们回家,让她们看到满墙色彩斑斓的包,你随手将那只鳄鱼皮取下来送出去,她们眼睛里的艳羡与隐隐的妒忌让你很爽,却也有些惶恐。 这,算是你的东西吗? 晚上,你把东西送人的事给他说了,他点头,如同平日里聊天,问你交到新朋友开心吗。 “不开心。”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开心。” 他笑笑,肩膀比刚刚放松些,你趁机追问,那包很贵吗,他摇头,说很便宜。 可那是奢侈品,至少在你现在的圈子里,能证明身份的奢侈品,普皮会分牛皮山羊皮,稀有皮也有鸵鸟鳄鱼,包柜里那一排喜马拉雅是傲视群雄的存在,你切实体会到,包也分三六九等,就像人一样。 如果变成包,你算什么? 朋友再次旁敲侧击你与他的关系时,你突然明白,你不是包,他才是。 他是你的鳄鱼皮。 明白这件事后,是你主动的。 晚上你闯进他的房间,坐到他床边,理直气壮问:“你会跟我结婚吗?” 他正在喝药,被你这句话弄得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眼里含着水雾,用手背遮挡嘴唇咳嗽,他瞧着你,平静下来,才轻声道:“你才多大?怎么总想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