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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婊子 (第1/2页)
四月回想起生前的经历,其实每一段通常都穿插着无数的巧合,像落下来形状未知的俄罗斯方块。而不管落下什么样的方块,延缓死局到来只能靠把它们拼接成一片严丝合缝的黑。原因无他,运行的规则如此罢了,而她始终没有走出被制定规则的游戏。 她得了厌食症那段时间,k把三月带到她面前,告诉她这个男孩是她将来的搭档,让他们好好磨合提升基地派发任务的完成率。红发男孩和k那张机械脸一样没有表情,平直的长眉压着尚且幼嫩的双眼,整个人冷硬得像未开刃的刀。这大概是k对她的另一种别致的驯化方式。她的体内涌起一阵轻微的痉挛,仿佛刚开始被硬生生灌下流食时想呕吐那样厌恶和抗拒。这样条件反射的生理反应当然不可以任之流露,理性一如既往地收束住身体的抗拒,她知道她必须无理由地接受k给她的任何安排。 她说,我不要。 红发男孩脸上露出屈辱而羞愤的神情,但她的语言没有挑衅意味,他也没有可以动手的理由。k抚了抚男孩的头,意味深长地沉默了几秒。四月以为k会再勉强她,然而k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那好,你们就都独自行动吧。 对k来说,他锻造的工具不止一个,工具的用法也不止一种,组合拼装起来用还是留着单打独斗,只是用法玩法的区别。 残酷的命运齿轮转动,原本两个人的救赎变成一个人的沉沦。 那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身体里被植入了神经栓这种的东西,也许k认为没到须要让他们知道的地步。他们最初被唤醒第一眼见到的都是这个叫k的半机器人,没人知道他还算不算一个人,他们大多数人自有记忆起就臣服于他的管教,就像雏鸟把睁眼见到的第一个生物当作生母一样依赖,也没人告诉他们真正的不幸其实就是从没有选择开始。据说k用现代科技预测了他们未来战斗力强弱,唤醒他们的顺序也由强到弱排下去:最先是玄月,接着是醒了也被困在营养液中的沧月,再是十月到五月被紧密地接个唤醒,每个距离上一个被唤醒的时间差最短至同一天,最长不超一年,然后k似乎是觉得暂时无需为他的战队增添人手,将余下的孩子闲置了好几年才轮到她。 k把她从培育舱里抱出来的时候这层居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迎接,也没有同伴一起,剩下的孩子们还在沉睡。房间没有对外的门窗,灰白的玻镁板墙体是视线的尽头。一开始至少好几个月她都只见过k。她记得k那时的手臂温热而柔软,不是后来坚硬的金属材质的机械臂,那时并不抗拒他的怀抱。他告诉她他们是谁,她叫什么名字,给她带来食物和各种花样的玩具——她第一次学会自己组枪就是靠摆弄这堆简易零件。在心智未开的年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k所做的只是适当地满足她,但这对俘获一个幼童的信赖来说足够了。一些服从性训练也在那时就开始。有时她如寻常小孩一般会哭闹,如怕黑,如吃到不喜欢的食物,如忽然找不到玩具。有时候k不在,有时k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接着整日见不到他,不论她怎么尖叫哭闹、打滚撒泼,直到又饿又渴躺在手术床上没有一丝力气。她没有k会活不下去,她明白过来这一点,臣服的种子就此埋下。 倘若她那时知道有种人造的封闭空间叫“监狱”,就会知道自幼起被迫承受的不外乎如此。但那时她并不懂,她停止哭闹,等k来看她,接着k便进来把她从手术床上抱下来。等她四肢无力地跪在地上,靠住他的腿,他用温热柔软的掌心轻抚她的头顶告诉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听话,我的孩子。 起先她被安排只跟年龄比她大的黑月参训。她有时怀疑被唤醒的时间间隔是否意味她与兄姐的实力差距有断崖般悬殊,她的训练成绩与他们的差距是与生注定的还是生理年龄导致。兄姐轮着带她训练,因她年纪小所以态度不算严格,训练数据不好看不形成任何压力。k一开始对她的学习训练的表现不大表态,机械的脸庞上得不出苛责或鼓励,结合k给她的训练指标和她达成的实绩,她的表现只算得上差强人意。而后k开始依据她的训练分数和兄姐的分数决定是否将本轮带她训练的兄姐关禁闭做特训,她开始紧张起来,她忽然变成了他们的责任。起先他们都默认k要求的关禁闭的特训和他们平常为执行任务做的训练一样,但是—— 第一次是七月,他对她太温柔了,几乎真的让她产生好像可以把他当所谓的“哥哥”的感觉。六月阴阳怪气地揶揄他,没见过你在基地对哪个女孩子那么温柔,四月可小你好几岁。八月心领神会地爆发出嘲笑,七月无语地用肢体语言表示六月再乱说就收拾她。然后八月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