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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1/3页)
一
“妈的,真是个婊子!”这是王友明说的话。像个诅咒一样,伴随着我的一生。 男人们觉得妓女风sao,下贱。是个趁手的玩物。女人们觉得妓女可怕,恶心。提防着,不希望自己看似美好的家庭被破坏。 而这个时代,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女人们的命运出奇得一致,不是深闺就是妓院,再往后就是疯人院。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们困在其中,被拽入无尽的黑暗。而属于时代的乱潮又使她们无法自恰。 老鸨是个恨辣的人,只手将怡红院撑起来。背后隐藏着多少少女的血泪,那一柱柱红栏背后又是怎样的一桩桩命一道道血,我不敢深想。 并非是我生性之凉薄,只是我见过太多太多令人绝望的事。 十二岁起,便开始接客。那一年,我的母亲因捅伤一名男客而被送进疯人院。没有人知道生性胆怯的母亲为何会突然发疯。 后来那名男客痊愈,仍然会来怡红院寻欢作乐。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他点了我。 他让我帮他口,腥臭的性器怼到我面前,我强忍下恶心默默吞吐。 这时,小凤在屏风外跟我说。 我的母亲死了,在疯人院被护士注射了不明药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人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落幕了。 口中含着性器,我说不出话。 头顶传来男客不明意味的笑声。 “哦,是那个死婆娘啊。让我想想,当时好像是我提了一嘴让她女儿来服侍我,就突然发疯了。还捅了我,妈的,死不足惜。” 我愣住了。 他嫌弃我半天没动作,手按住我的头,死命往里怼。 “你是不是她女儿,妈的,我早说了要玩你的。” 太恶心,太难受了。我受不住,眼角划过了一滴泪。 那晚之后,男客睡下。我怎么都无法入眠,抱住被子把头埋入枕头,泪水怎么也收不住。 我的母亲,从来没有给过我温暖的母亲,身为妓女的我的母亲。用自己仅剩的一点点力量保护了我。 我曾经很恨她将我带到了这个吃人的世界,我曾经很恨她用妓女的身份成为了我的母亲,我曾经恨她从没有尽过身为母亲的一丝责任。然而,这些悲愤都在那一晚化为烟消散了,随着泪水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的第一堂课是老鸨把我按在母亲床前,看着母亲与男客交合。 那画面一点也不唯美,很恶心。胃中翻滚着不存在的东西,呕出一口空气。 用赤裸裸眼神望向我的男客,悲切绝望的母亲,无法呕吐的我。 那是个绝望的夜晚。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恶心的气息,耳边充斥着怪兽一般的嚎叫。 那是人,还是动物? 时至今日,这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衣冠楚楚的人上了床便不再是人了,只是个会一股脑发泄自己欲望的动物。 凭借姣好的面容以及过人的本领,我成功当上头牌。连以往对我嗤之以鼻的老鸨,如今面对我也要敬上三分。 在风头最盛的时候,我遇到了白小公子,白玉明。那个通身气派与怡红院格格不入的人。少年明眸皓齿,长得比女人还精致,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神彻底得露出来。眼神却厌厌的。我颇有些诧异,第一回见来这的人有如此神色。 那时,我在台上跳舞,他在台下看着。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抬头看我。 下场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巧对上他的眼睛,他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此后再来,他再也不看我了。 白小公子与怡红院是极其违和的。只是他也算得上是常客,总是点霜姐。霜姐是怡红院里最漂亮的姨娘,性子娇惯总惹得客人不喜,因而这头牌才让我捞着。 底下因白小公子冷淡的态度屡屡碰壁的姐妹总暗戳戳地说,说不定这白小公子只是看起来难以接触,实际上被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