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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第1/2页)
得知了鸣人离开的消息,赤砂之蝎也很快来向佐助道别。对于流浪诗人的离去,佐助并不惊讶。就像冒险家的归宿是雪山一样,诗人的归宿就是人世间。离开的前一天,赤砂之蝎最后一次来到小酒馆里,品尝宇智波的妇女们酿的清酒。即使他平日再如何优雅文静,在酒精的唆使下,也变得动作胡乱了起来。佐助惊讶地看着他一丢仪态,在木桌边拎着酒瓶乱甩,一时说不出话。酒品过人的止水虽然也喝了很多,却全然不见醉态。他看见了赤砂之蝎的模样, 笑着拍打两下佐助的头:“他是在用酒浇花呢!只有这么蠢的诗人才会相信,在这种劣痕斑斑的烂木板上浇灌清酒,能养出玫瑰花来。”赤砂之蝎的眼睛灰蒙蒙的,好像含着一层泪水向止水看来。“你别误会,亲爱的莎所莉,”止水擦着自己的酒桌,悻悻然地笑,“我并不是指责你的头脑,也不是指责你的作品,我是指……你大可以选择签约那些城市里的杂志社、报社、出版商,去写些大家爱看的情诗,写些青年男女爱看的爱情小说,以你的能力,还怕成为不了大作家么?你是聪明的,怎么会选择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里给小孩儿们写字帖呢?就那点钱……”小酒馆的地板没有如止水所愿长出玫瑰花,只留下了那一晚彷徨的酒垢。但赤砂之蝎的诗稿毕竟不是朽木,即便明日就要离开,也能为这个村庄浇灌出最后的十四行玫瑰。他把自己有限的生活经历全部转化成了艺术,那些经历就是信手拈来的十四行诗,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谱成了一曲铿锵的诗歌。新的作品在诗稿上生长了出来,从灵魂中呼啸而出。“这就是我的艺术存在的意义,这才是伟大的……”他紧紧握住笔,望向前方不断忙碌的人们,“哪儿没有纯朴,哪儿就没有伟大。”诗人临走前选择见的最后一个人不是聪颖渊博的宇智波鼬,也不是潇洒随和的宇智波止水,反而是正在思想懵懂期的佐助。佐助天真地以为是赤砂之蝎还在生止水的气。赤砂之蝎带着佐助来到了村子的墓冢地里,解下了他一贯缠戴着的黄沙色的围巾,把脸贴到一处坟堆上。那半边白净的脸立刻覆上了深色的坟土。这幅画面倒不像是脸蛋沾上了泥, 倒更像是坟土上忽然长出了一朵庞大的洁白的花。昨天才下了春雨, 他的脸颊感到了泥土里湿润的暖意。“这是我至今无法理解的一片土地,”佐助说,“我讨厌死……我只喜欢还活着的那些人。”“可我却分外喜欢。”诗人捧起一抔土,静静地凝视着,“这些人为何现在躺在这片大地上?这些其貌不扬的泥沙,究竟埋藏了多少曾经轰轰烈烈的故事,谁又能猜到呢?”他继续思索着。他回忆着。他斟酌着。“我的奶奶就埋在土地下。我相信土地和土地是相通的,就像人和人之间一样。”“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受苦而死的!他们过得不幸福,不富有,一辈子都没有享过福,就像泉美jiejie那样……这样的命运和故事,也值得你去猜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