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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殿下想要剥我的皮吗(上) (第2/2页)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贵重,但是对他而言却是他所有的宝贝。里面是你随手丢掉的手帕、碰过的橘子皮,他还悄悄拿了你碰过的干花、吐出的果核,就连你一时兴起塞进他身体里的玉佩,也被他清洗干净收起来,在匣子里铺了柔软的棉花仔仔细细收起来。 那天你吃到一个酸到牙倒的橘子,佯装无事喂给他一瓣捉弄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拿着橘子出门喂了一圈人,都成功了,回去看他乖巧地跪坐在那里,回过味来才察觉出不对劲,捏开他的嘴一看发现他还含着,他舍不得咽下去。后来你留下的橘子皮和果核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柔软的棉花层层叠叠包裹着你零零碎碎施舍的温柔,他是个无耻的小偷,偷了独属于猫的宠爱,所以其他人的苛责不满,他都一声不吭咽下来,在你看不见的角度,用渴慕又胆怯的眼神注视着你。 也许是太害怕失去,噩梦从来不肯放过他,梦里他是被赶出府的小偷,是被玩腻的弃犬,唯独不是恃宠而骄的猫咪。 03 第二天,他简单处理了一下断骨,就动身去从城外的花圃采花。精挑细选摘了满满一袋鲜花,回城的路上遇到了两个熟人,或者说只是单方面欺辱他的华胥昔日同僚。 他们照旧没把这个同僚放在眼里,两个人挡在他的去路上。 张郃低眉顺目不做声,默默换了个方向,他们却不依不饶堵在张郃身前。 “呦,学会不理人了?” “你懂什么,人家爬上广陵王的床了,皇室呢,你懂不懂。” “也就这张脸有点用了。” “啧啧啧爬床也有讲究呢,你快跟享梦学学,问问他怎么让广陵王陷在温柔乡里的。” 另一个人人故作亲热揽上张郃的肩膀,假模假样说道:“享梦可怜得很呢,你以为广陵王是真心对他好?我可听大人说他和华胥做了交易,要亲手剥了你的皮送给春梦,剥皮啊,可真残忍。” “哎,同僚一场怎么也有点情分,你还是快逃吧,说不定还能有个好点的死法哈哈哈哈哈。”两个人大笑出声。 他目光微动,却没有如他们所愿发怒或者质问,剥开搭在肩膀上的手就要往前走。 “要我说广陵王果真是个下流色胚,不入流的王爷才能看得上你这种废物。” “小废物配废物王……嗬——”死死捂住脖颈,血流喷出溅在张郃冷淡的眉眼上。 “你们该死。”左手持剑,片刻间就收割了两条人命,眉目间是从未在你面前露出的凌厉冷骇。 他拿出细布小心翼翼擦拭血迹,收回腰间,这是你送他的软剑,几次见血都是为了维护你。 张郃抱着鲜花漫无目的地走,他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他是开心的,好像终于找到了答案,怪不得她对他这么好,怪不得她摸着他的腰夸他肤如凝脂,片刻后又摇着头说可惜,原来是为了剥他的皮;他又有点窃喜,他能帮到殿下,真好……原来他是有用处的。 他不伤心的,他只是有点……舍不得。 张郃不知道占有欲是什么,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种出来的鲜花会被恶意踩碎压断,就算侥幸存活花期也短暂,他把它们制成干花期待着能陪他更久,但是最终它们也会变成碎末随风而去。 他只觉得酸涩,像广陵王使坏喂给他的那个酸橘子一样,从心口酸到指尖,想蜷缩成一团,剖开心看看是不是里面也长出来一颗酸橘子。 他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做了。他拿刀悄悄比划从哪里下刀,胸口下刀?不行,他希望能有一块完整的胸口皮,从胸口下刀太过丑陋;从腰部?不行,要是弄破了刺青就不好了,到时候整块皮都染上毒,她也许都不愿意再碰一下他的皮。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去死,他心情颇为愉快地做下决定。现在他要带着花回去见殿下,作为他送她的倒数第二件礼物,而最后一件就是——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