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第2/2页)

残废？

    她妈首先表态，不会这么做。

    可其他人都不说话。

    家里实在凑不出钱来——

    可许霜霜的父亲许鹏，他要活。

    后来许霜霜也知道了这事。

    因为父亲亲自去求她。

    “他家条件好，你嫁过去，绝对享福——也能救爸爸……”

    许霜霜和她的母亲抱头痛哭一夜，答应了。

    *

    剪掉鸟的羽毛，鸟就飞不高；不让女孩读书，她就逃不走。

    时家让许霜霜读完高二就不要再去学校了，学着照顾时昊。

    许霜霜细心体贴，两天，就记住了时昊的生活习惯，把男人照顾得很好。

    在时家住了几天，这足以将她已成为时家人的消息变了各种花样传到亲朋好友耳中。

    事情，板上钉钉。

    秋季到了，曾经的同学都去学校了。

    许霜霜发现自己怀孕了。

    碰过她的，只有程海。

    但家人问她，她打死也不说。

    时家知道了，怒不可遏，要退婚，要许家还钱。

    时昊拦住父母。他还是想要神仙下凡一样的少女。

    可少女竟然说，孩子要留下，而且要留在她身边。

    别人不知道，那是除了母亲之外，许霜霜在人世间残存的唯一的念想，唯一的留恋与希望。

    同意了。为她痴狂的男人什么都同意了。

    满十八岁就摆酒，二十岁就领证。

    自此，许霜霜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时昊，为时家当牛做马。

    生了孩子后，时昊要碰许霜霜。

    许霜霜强忍着不适，让男人亲她摸她，但到最后一步，怎么也不肯。

    为此，时昊砸坏了不少东西。

    后来演变成砸她。

    在手边，什么都成，往许霜霜脸上砸。

    苗芬也为难。这个儿媳，服侍她儿子是当真用心，脏活苦活埋头干，一句怨言也没有。

    哪怕不肯跟她儿子有夫妻之实……

    苗芬也想留她。

    换另一个，谁还会这样任劳任怨？

    等她和老头子去了，其他人她都不信，但她相信，许霜霜一定还是一丝不苟地照顾时昊。

    那孩子心眼好。

    许霜霜生下女儿，虽然不是她的亲孙女，但机灵可爱，苗芬也欢喜得不行，就当作亲孙女养。

    ……

    每次见到许霜霜，许鹏都要邀功：当初是父亲极力促成了你和时昊，你才有今天的好日子过，不愁吃喝，公婆又好……

    许霜霜一贯沉默，自动将那些话从耳边过滤。

    她这辈子，为了父亲的命，把自己卖了。

    她其实没有过一丝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