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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2/3页)
如此,不言赏嘉,未有反怒,既然愤愤如此,为何当时不说?如今倒来落井下石给我加罪名! 小人之心!可恶可恶! 我蹲囚仙的地方蹲了十日后,一个小弟子被放了进来,说是要将录着几日文书的玉简交接给我。蹲牢房也是要干活的,我吐出一口寒气全身湿淋淋地吩咐一些雨阁的后事,虽然声音不抖但形象确实不太体面,小师弟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自个脚尖,一眼都没乱撇,很规矩的模样。前边儿我俩都挺公事公办,我看他复述任务也完整清晰,我就笑笑摆摆手告诉他就这些没别的了可以走了,三日后可以来取玉简。牢里寒气太重,煞气太浓,是强行压制的术法方阵,非炼体筑基的待久了很伤修为,看他年纪这样轻,脸还白得很,只怕不好受。他听话点头,躬身行了个很标准的弟子礼,我也点点头隔着牢门虚扶了一把,他最后转身时却一改刚才的谨微,声音很利落干脆地多问了我一句:“仙君,今日雨阁为什么没下雨也没开花呢?”这句一说完他好像就被强制传送走了,半截“呢”字还在空荡荡的水牢里飘荡,留我一个站在原地怔怔良久。半晌笑出声来,肩膀都抖了。 这些年不容易,还是有人记得我啊。 我有点忧心这位小弟子,在一言一行都被监视的水牢里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只怕回去要被狠狠审查一番,偏我也什么都不能说,囚中犯想求情就更荒谬了。我当过监察,能担职的都是绝不自大的细心谨慎的师长,日常最要紧的就是嘴严。盯着嫌犯的举动分毫都当是破绽证据,发现异常都要在留影珠里标记,虽然主观,但很有用,仙人的感应可是很玄妙的。我担职的时候就缴过一支叛逆和几只jianian细,还查办过一次大案,那辉煌的战绩现在还刻在书阁的玉山石上呢。 我点开玉简,没有灵力只能投影出来一条条翻开审阅,看着一张张令人糟心的汇报,写下一句句审阅的批条,再印上打回重交的印章,写得乱七八糟的多数是那堆剑修……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凭什么仗着本事好就不读书不写字啊啊啊啊!!骂过多少次任务汇报要写具体不能就写个“杀了”,前面“雨阁仙君铎安”后面“雨阁仙君敬启”,哪个不比内容多!!!就活该让你多写这俩字!我气得拍水拍得哗哗响,收回了岁月静好喜欢看“雨阁仙君”那句话! 我是凭借经脉滞涩的运转来算天时的,算是三日到了但第四天才见人来。我奇怪得很,到第四天是文案积压的底线了,一般来说不该把情况定到如此紧迫无预留的地步,仙人最讲求的就是一个先机。雨阁里也不是没人代替我,我早培养了几位小师弟帮忙,就是怕我一日被调走或者死外边了。小师弟们干活都很纯熟,但现在也只怕是都被带走调查了。新人代替了底下的,突然不按程序运转,底下的人怕会不满。 怕怕怕,一环扣一环,庶务纷繁繁,杂乱不堪。 看着来人是上一次那位白脸小弟子,就知道上面怀疑上了,一般怀疑关系就会放任接触,这样才好抓到破绽连根拔起。我看着小少年走过来,行止无碍,面色还比上次来好了许多,放下心来,至少没被用刑苛待。虽说牢里最不得的就是多说多做,会给检查的人增加判断审查揣摩的麻烦,但是我止了对方礼后还是先问了句这是第几日。小仙君倒是愣了愣,答是第四日,答完整张脸都红了,像是十分十的羞赦,刚想张嘴对我说什么,就刚好被我递玉简的动作打断了,我说:“最近应该下桂雨了,其实我不在也能下,花雨的机关在藏书阁的中枢入门十步右手边的簪盒,上边有纸条记着日子呢。雨是我幻化的,暂时下不了了,花还是想下就下的。”“抱歉,你刚刚想说什么?”小仙君脸更红了,眼睛也跟着红了,整个人像是要冒蒸汽。我看他嗫嚅着说不出话只能先开口叮嘱:“如果我在这,且下面的几位师弟也不好顶上的话,玉简三日一送最好,最最迟也只能四日送一次。不然文案积压后面不好处理,剑阁和玉华阁那边凭不了批文调灵石灵器会闹,四日是他们安心坐着的极限了。还有,上次的玉简是不是没刻录完,感觉量少了一多半?可以一并送来的,我都会处理。”我接过这新一份玉简,湿淋淋的手摩挲了两下莹晶的灵器,抬头道一声多谢,辛苦。 我多盯了两眼,总觉得他与上次那位情态差异许多,青涩有余,恭谨不足,礼不周到,情态也没控制好。封了我的灵力相当于封我半个人,我没了辅助判断力下降许多……难道是双胞胎?要真是上面故意找的那真是费心,这样相像的可不好找,还是我压根儿不认识的?这孩子绝没踏进过雨阁。 看着像天生仙骨,如果是,那更难得。 只见那孩子急急往前站了一步想说什么,身形一闪,嘴巴张到半开,立马又被传送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