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重生) 第3节 (第2/3页)
文打量这间自己将要居住的屋子,忐忑过后,颇有尘埃落定之感,准备找块布把床板和桌椅擦干净。 他取下挂在肩膀的布包,打开后明显一愕。 除了几身衣物和少许干粮,半袋碎银不翼而飞。忆起车夫驱马疾驰的背影,林殊文揣着布包闷声不语。 雨水连绵,林殊文扯了块布,在木柜底下找到个木盆,拎起来放在屋檐底下接水。 房子的乌瓦被开春后连续不止的春雨打得漆黑锃亮,他先盛水把木盆洗干净,再重新装上清澈的,整盆水搬进屋内,用打湿的布块沿床板和桌椅擦拭。 做完简单的活,十根手指冷得发红,人没什么精神。 室内的东西没几件,林殊文很快把木具擦了遍,脏水倒去,重新接一盆继续擦。 他病了些日子,胃口总是不佳。 这会儿在旧房子里忙活一阵,腹中传来饥饿感,遂打开干粮袋子,取出块巴掌大小的米饼,挑开水囊壶口,就着水一口饼一口水慢慢进食。 上辈子离开林家后他就浑浑噩噩,回到乡下老屋更是如此,像朵枯败的花,随处找个角落迷迷糊糊躺着度日。 那会儿是冷是热、肚子饿不饿、有没有生病一概不顾,全然不知照顾自己。 直至此刻,他才带着几分清醒的意识,打量亲生爹娘留下的房屋。 从锦衣玉食的公子落到此般地步,林殊文已经没有上辈子那种完全陷落在悲伤里难以自拔的心绪了。 他环起膝盖蜷在木板上,板子冷/着屁股,便慢腾腾从布包取出件衣物,垫在身下休息。 旧屋窗外后有个荒废的小院,杂草疯长,还有几株几年不曾打理的芭蕉。 夜色渐起,一阵接一阵的春雨落在芭蕉叶上,沥沥声响扰得林殊文左右辗转,垫在床板的衣物卷着身子,像只瘦弱的小猫蜷起。 周遭漆黑,屋子内没有炭,也没木柴烧火取暖,林殊文手脚都是冷的。 寒意刺骨,他把布包里的两身外衣翻出来裹在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拢紧衣物坐起,手指捂在膝盖上望着黑洞洞的夜色出神。 一声春雷乍响,林殊文受惊,很快把脸颊埋进腿间。每逢雷雨交加的时候,尤其夜里,他就没办法睡觉。 在林家时尚有下人陪在屋内壮胆,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 林殊文内敛安静,遇到事习惯闷声。 两世的离奇经历让他看起来有些处变不惊,又或认了命。 他身骨软散,被遣送回八宝村后没有立刻出去熟悉周围环境,没有和村里的人打交道,而是在老房子里睡了足足三日,仿佛患上嗜睡症,昏昏倦倦的,双眼总睁不开。 这日他迷迷瞪瞪地掀开眼皮,舌尖沿干涩的嘴角舔舐。 足以容纳二三个成年人睡觉的木板床显得空荡荡的,他的身子只占去略小的一方,床尾置放水囊,还有装干粮的袋子。 和过去几日一样,林殊文拿起水囊,淡色的唇微启,须臾后,秀净的眉心拧起。 囊中清水已经见底,干粮还剩好几块。 他口腹之欲淡,生过病胃口更小,余下的饼子时常啃不到半块就不吃了,水倒喝得多些。 他拢起外衣,低头认真地把带子系好,左手攥起水囊,目光越过紧闭的门窗,茫然稍刻,慢腾腾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