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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不敢看观音 (第1/2页)
从此不敢看观音
“梁兄,梁兄……”有人在黑暗中轻快地呼喊。 谁,谁在唤他? “梁兄,梁兄……”那人又喊。 啊……是英台贤弟。 梁山伯惚惚地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 他在阳光下席地而坐,眼前可见无垠的蓝天之下,大片大片的白云翻滚,茫茫无尽草地之上,不远处祝英台正放着彩鹞。 那个清秀的少年边追逐彩鹞边回头喊他:”梁兄,你看,彩鹞飞起来了!” 他笑得很明亮,很甜。 梁山伯心随意动,也弯起唇角,会心一笑。他起身,走到他身边。 “它飞得好高啊。”梁山伯欣喜地赞叹。 微风不噪,清凉而不失温煦,两人在草地跑着,闹着,各自拉着线绳,随风追逐着彩鹞,偶尔对视着言笑晏晏。 “哈哈哈哈……” 祝英台笑得欢快,梁山伯亦久违地,发自内心地,大声地,开心地,畅快地笑了出来。 仿佛回到遥远的童年的烂漫天真。没有背负着的殷殷期望,没有读不完的圣贤书,没有该温习的功课,只有……只有简单的快乐。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尽兴而止,将手上线绳松开,彩鹞便悠悠荡荡地飞走了。 两人躺倒在茫茫草地之上,目视彩鹞飘至天际,直到看不见。 风在草里翻起道道波澜,太阳正正地透过婆娑的叶子间隙,洒满二人一身。 时间仿若静止,岁月忽然静好。有一种梦幻迷离之感。 少年的手在悄悄的微风中,柔软草地的掩映中,不知何时悄悄地碰到一起。 两人只一顿,手指便交错缠绕了起来。又各自侧过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有一种青涩的欢喜弥散。 渐渐不笑了,眼神却不肯罢休,仍看着彼此,认真地。 于是不知道为何唇就黏到了一起,少年的身体就拥抱在了一起。 梁山伯的呼吸有点儿急促,心上有一种他没经历过的思绪在辗转。 这不像放彩鹞那样只是短暂的叛逃。这是个深渊,一旦陷入,他就万劫不复、永不超生了。 “英台贤……弟?”他出声唤他,唤那个雌雄莫辨的少年。 他内心游移不定,毫无秩序地挣扎,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