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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今天下了一天雨，回了主楼后茵茵去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条干净舒适的睡裙，就缩在屋子里不出来了。楚铮又去跟太太说了好一会话。等回到主楼后不出意外没在客厅里看到她。

    公馆的大部分房间被重新翻修过，楚铮有点陌生，好在书房还是他从前用的那间，佣人们收拾得很整洁，就连书桌上摆着的台灯也是他多年来用习惯的那盏。

    短暂的团聚宴后，楚铮又不得不开始处理起了公务。桌子上最上方是秘书给他拟好的行程，在明天，锦城最大的酒店将会举办他的接风宴，以此来宣告他的回归，同时也是为了震慑牛鬼蛇神。

    过去一年，他接手元帅之位，视察了整个西南地区的军务，也因此放松了对锦城的把控。好在这边有亲信坐镇，每个月也有电报不断传给他，是没什么人能在楚家的地盘能翻出风浪的。

    等一桩桩积攒的公务处理得差不多了，楚铮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他出了门正要皱眉训斥佣人，却见慌乱的丫鬟颇有几分眼熟，好像是小妹身边的。

    阿翠看他一脸不虞，吓得立马跪下来了。口中只道：“大帅快来看看吧，我们七小姐发起热了。”

    楚铮闻言赶紧迈开大步冲茵茵房间过去。

    一进屋子果然瞧见少女一脸通红喘着气躺在床上，茵茵眼神迷离，看他进来也只是虚弱地喊着：“大哥。”

    旁边阿青在给她换湿毛巾。

    楚铮心疼得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坐在她的床侧，握住她的手回应：“大哥在呢。”

    茵茵吸吸鼻子，没再说什么，她浑身发着烫，难受得不得了，往日面对着楚铮的尴尬和不安都在此时荡然无存了。

    “喊医生了吗？”楚铮问。

    阿青摇摇头：“许医生不在公馆，阿翠刚去外面喊人。”

    阿翠跟在楚铮后面进来：“管家已经让小文开着车去城里喊大夫了。”

    西医来得很快。

    给茵茵测了体温，说她只是发烧，给她打了针，留了药就离开了。

    期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茵茵手一直握着楚铮。阿翠和阿青眼神往那里看了两次之后，也不再瞧了。两个丫鬟从小跟着茵茵，自然知道自家七小姐有些怵大少爷，但如今楚铮当家，就为了茵茵以后考虑，她俩自然也希望兄妹两个关系再好些。太太估计也是这样想的，这才一直不许茵茵搬出主楼。

    毕竟去年的事，也确实叫几人后怕。

    楚铮没工夫在乎两个小丫鬟想什么，他伸手又摸了摸茵茵的额头，比刚才好些了，却还是发着热。少女一张睡脸红扑扑的，约摸是鼻子堵得难受，殷红的嘴唇不自觉张着喘气，透过微张的红唇，他看到了女孩嫩红的舌和洁白的齿。

    他指使阿青阿翠下去换水，在昏黄的床头灯映照下，他忽然想起来去年时候，茵茵也曾这么乖巧地躺在他身侧过。

    老元帅死得突然，他那时候刚留学回来去外祖家探亲，接到电报之后带着人紧赶慢赶回了锦城。好在老元帅积威深重，城内没什么大乱子，唯一的意外就是，他家的七小姐被外国人抢走逼婚了。

    说是抢倒也算不上，后来他查证过，老元帅生前确实是有把茵茵嫁给那个外国人做填房的想法的，可是最后因为刺杀被迫中断了。

    最后他带着人过去，把茵茵接了回来，中途还开枪打死了个人。

    少女受惊严重，还喊了大夫来治，那时候茵茵就像现在这样躺在他身侧，手紧紧抓住他不放。

    那时候她多大？好像是十五左右。

    太小了。楚铮心想。

    许是因为体温太高，睡梦中的女孩无意识踢开了被子，白色的睡裙下细长光滑的小腿露了出来。

    楚铮给她盖好被子，不太熟练地低声哄了两句。

    长了一年，也没大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