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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 第7节 (第1/3页)
燕回南摸了牌却不出了,陡然间一枚麻将朝燕羽狠砸过去:“你老子跟你讲话呢!你他妈聋了!” “哎呀!”女人吓得一跳,尖声,“发癫了你!” 麻将没打到燕羽,从他面前擦过,砸到桌上的玻璃杯。 “啪!” 杯子炸开半边壁,碎片飞溅。麻将反弹到墙上去,“噼”地坠进铁簸箕,又哐当当在地板砖上蹦跶几下,一连串声响才停止。 破杯里,残余的半杯水还在晃荡。 燕羽捡起地上的麻将,过去放到燕回南手边,语气像是天生的温淡,说:“你又喝酒了?” “老子醒了!”燕回南嗓子还是粗的,却没火气了,烟头塞进桌角的矿泉水瓶里,道,“老子喝个酒你也要管?我是你老子你是我老子?” 牌桌上三人一言不发,搞不清这诡异的父子相处模式。 燕回南见状,居然又嬉笑起来,说:“我脾气爆,没办法,但生的儿子脾气好。”说着,拉了下燕羽的手。 燕羽一瞬将手抽开。 燕回南脸一变,又要发作,外头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嚷:“燕回南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第6章 chapter 6 “燕回南你滚出来!还钱!” 牌桌上的女人立刻探身朝外看,铁门外站着一个又瘦又矮的女人;身边跟了个初中生,畏畏缩缩的,拉着他mama。 燕回南麻将一扔,大步到门口,隔着院子冲她嚷:“杨芝香你发羊癫疯?老子什么时候欠你的钱?” 杨芝香:“你欠老子人情!” 四坊里看热闹的老太婆们、穿着家居服的中年人们朝这边聚拢。 黎里骑着摩托车横穿秋杨坊,就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像是吵起来了。 这破地儿,几天不来这么一出,她都觉得稀奇。 “这些年你摆了多少酒收了多少礼金?不是老丈人死了,就是丈母娘做寿。家里搞个装修都要摆乔迁酒。多少人不跟你往来了,就我男人心眼实!这些年,礼金拢共都给了你三千!” 燕回南穿过院子,跟她对骂:“老子摆酒关你屁事?收礼金犯哪条法了?” 周围邻居瞧着热闹,议论纷纷。 杨芝香瘦小的身子爆发出一声尖叫:“我男人病重在医院躺一年,你看过他一次没有?” 燕回南吼:“我家里也有人生病!顾不过来!” “人死了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你葬礼不去,帛金不给!欺人太甚!老子今天就是要替我男人把帛金收了!燕回南,你要去了葬礼,给个三五百,没人跟你计较。但你不去,你把我家给过的礼金,全部还回来!” 邻居们咂着舌,假惺惺地劝:“唉哟,有话好好说嘛,吵什么呢?” “老子是忘了。你他妈要好声好气来说,给你个三五百。”燕回南叫嚣,“但你这么吵,老子一分也不给!你报警呐,看警察管不管你。” 瘦小的女人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前去拉铁门。 燕回南瘫开双手:“都看到了啊,这女的闯民宅,要打人啊!” 杨芝香几乎疯了,初中生的儿子拉住她,颤音:“算了mama,走吧。别理这种人。他不要脸!我们别跟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