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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生意识慢慢回笼后,小腹发胀,浑身酸痛不已。 心跳仍旧剧烈,回忆中的话语犹在耳边,他趴在被褥上,缓缓蜷缩起身子。 师兄走了么? 李忘生静止不动后,才听到身旁另一道呼吸,谢云流躺在他旁边,却和他隔着一段距离,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扯平了。” 谢云流忽然道。 火xiele个干净,他只觉内心一片空茫。 他恨他,却下不了手;他爱他,却开不了口。 旧恨在前,新仇在后,他们之间没有转圜的余地。 “师父我日后会去赔罪,至于你……” 他顿了顿,“是我识人不清,我认了,如今解了气,恩怨一笔勾销,以后别不知死活,撞到我手里。” “……”李忘生沉默了很久,“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是么?” 谢云流:“是。”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李忘生强撑起身子,连手臂都在打颤,他跪坐起来,从谢云流腰间抽出那把佩剑。 剑光清寒,映照着谢云流的脸,他盯着锋利的剑尖,没有丝毫躲避。 “你……”他似是无所谓,正要开口,却忽然瞧见了李忘生满脸泪痕和血迹斑斑的唇。 李忘生垂着眼,目光落在他咽喉。 谢云流于是笑了,喉结在他视线里上下滚动一遭:“你想杀我?” 本已经沉寂的内心再度泛起波澜,酝酿着更大的海啸与波涛。他将自己袒露地随意彻底,面上笑着,仿佛不打算做任何抵抗,就这样引颈就戮。 李忘生抿着唇,手攥紧,一剑刺了下去—— 剑尖在谢云流视线里缩小成点,急速靠近,正值千钧一发之际,却突然改了轨,刺入他颈边。 隔着一指距离,谢云流都能感觉到冷铁的寒意。 他把视线从身旁移开,却瞧见李忘生眼捷一眨,忽地落下泪来。 哭得无声无息。 谢云流望着那行清泪,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别开了眼。 视野猛地变暗,谢云流来不及反应,李忘生便突然俯身下来,吻住了他的唇。 他唇上带着铁锈的血味,混杂着咸咸的眼泪,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执著——种种复杂交集之下,谢云流一时被震住了,竟愣在原地。 而李忘生却在此时,将他重新含进身体。 灌入的粘稠本已盛得满满当当,此番再进,便溢出了不少,李忘生收得很紧,是怕漏出来,吞入的过程便因此格外艰难。 因人事惊变而压抑于心的又何止谢云流一人? 李忘生一腔情意堵在喉头,有口难言。 他一面流着泪,一面收着身,将汹涌的情感都通过交缠的唇舌说给对方;他无处可泄,无人可诉,对面就是他爱着的人,可那个人也听不见。 李忘生拨开谢云流凌乱的衣物,尽可能地让自己与他相接—— 倘若言语无法传达,是否能通过身体表明? 大片赤裸的肌肤相贴,传递的不只是温度,还有无法诉说、不被理解的情意。 谢云流怔怔地看着他用力靠近,手悬在半空,被李忘生滴落的泪水糊了眼睛。 他霎时错开脸,中断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捏着李忘生后颈强迫他抬起。 “你什么意思?”他问。 李忘生只是瞧着他,眼睛红的要命。 谢云流眉头一皱,于是顶了他一下:“说话。” 李忘生绷到颤抖的小腹哪经得起这种动静,他手臂一软,顿时跌落在谢云流身上,身后再收不住,齐齐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