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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诊断 (第2/3页)
非常重要,虽然出口量有所增长,但仍然比进口量小非常之多。裘子颖发现,他们这回抓的时机太准,服装厂主打出口,还是出口意大利,要是让厂子停摆反而会投鼠忌器。此外,议员们还谈到了就业率,自一九六零年颁布《地方就业法》以来,北部苏格兰地区仍有多人失业,南部也不见得更好,所以他们正在商讨改善对策。不论如何,裘子颖听后认为现况比前几年要好上许多,尽管道阻且长。也许是运气,克劳德登报的时节恰好撞上了年末汇总,所以人们很快就将目光放到这里,有了承上接下的呼应意味。 众人纷纷举杯感谢裘子颖,领头人酣畅一杯,脸色已是上了香油的猪肝红,敬道:“真是多亏裘小姐那天提点,还有说服阿隽出面,不然我们真的要死撑。” 裘子颖根本没有说服那个暗自怀着心思的人,但她也无意更正,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好意,“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 珍珍趴在本上写字,推到她面前,用字问道:“jiejie,你怎么说服他的?除非我爸打他,不然他不会听。” 裘子颖看了看,对她澄清:“我只对他讲了一句话,他给我保证我会看到想看到的,就这么简单。这事情他自己已经有主见,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珍珍侧头望裘子颖,半信半疑,支着手肘沉沉地点头,被笔帽一下又一下戳脸,然后继续写道:“有一天晚上,他非要来教我《奥德赛》,但是我已经要备考英国文学,他还在跟我讲波塞冬的阻拦和塞壬的诱惑。你猜猜为什么呢,就因为我说你讲得比他好。” 裘子颖读完之后,眼睛弯了起来,觉得好笑:“那他有没有长进。” 珍珍答:“挺好的,但我还是喜欢你讲的,毕竟他老是表现得太理智,摆一些条条框框,好像推理公式。” 裘子颖这下止不住笑容了,果然英雄所见略同,跟她默契击掌,“我们讲文学就应该谈论感情。” 二人继续讲学,陈生见她们聊得这么开心投入,不打扰她们,自己去收拾那几桌杯盘狼藉。 天气转晴朗,街上贩卖越橘、鳄梨、蔓越莓、黑加仑、西番莲,管它是旺季还是淡季,总有供应。陈隽再次造访大邦家,亲自携了那四百磅给他,大邦感恩戴德,择日还清。为钱甘愿做牛做马,这钱他是要再慢慢还,但还的是陈隽,起码不用忍受高利贷的煎熬。陈隽还没想到他的用处,不过也事先告知,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后来,大邦的父亲骑车到泰丰龙送一盆鱼虾给陈生,陈生煮好给珍珍和陈隽二人吃。 最近歌舞厅生意回暖,但附近有家爵士乐手开的酒吧不乐意,视其抢客。那酒吧就是裘子颖在旅馆日夜耳闻的蓝宝石酒馆。陈隽在包厢里喂那只绿毛鹦鹉,不知为何总觉得手痒和脖子痒,刚喂完就听见丁六进门的声音。 丁六没发现他的异样,两脚一伸躺到沙发上,大大咧咧地说:“最近街上好多人喜欢搞又紫又绿的衣服,衣服上面还有花里胡哨的图案,手和脖颈捆一堆长项链。你说我要不要剪个他们那样的头发,好像要烫,这样我上街也够靓仔。” 鹦鹉欢快地重复道:“靓仔,靓仔。” 丁六想象自己的样子,听了鹦鹉的赞美已经按捺不住冲动,甩头看见陈隽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疑惑地站了起来,走过去观察,见他脖子一片红,手指发肿,赶紧拍拍他肩膀,问:“你怎么了?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