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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舔批,倒叙的开头 (第3/3页)
好像什么都没有,连自己也不见了,又好像把你留在了里面。 “你知道吗?”你偏头在他掌心里蹭了蹭,你说:“我其实想试试和你在教室里做的。” 王粲惊得一激灵,放在你颊边的手一下子就收回胸膛前,很可怜地用一种类似求饶的小动物的眼神蹙着眉与你对视。他低声说:“……不准。” 你笑一笑,偏头直接靠在他腿背上,上面还浮着一点潮湿的薄汗,你接着说:“但我怕你明天又不想来学校,我就见不到你了。“ 你说得很轻松,使王粲变得局促不安,他从耳尖到锁骨一直发红,没有对你的话争驳,但是变得像个柿子一样红。他脾气不是很好的那种,在清醒一些的时候如果害羞会没那么坦诚。 就好像现在一样,他定定地看你半晌,最后转开了眼睛,暖融融的微光从他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底下渗出来。 “我要回家了。”他说,说得鲜少地含糊不清。于是你立马变得看上去很正经,站起身来从桌膛里抽出面巾纸,把他下腹部沾的一片片乱七八糟黏腻汁水胡乱拭干净些,又丢进挂在你和他座位中间的黑色垃圾袋里。他就这样坐在桌上任由你帮他弄,好像回过神来以后觉得更加羞赧,一句话也不想说,那么高大的一个人任由你摆弄,似乎想要把自己隐藏到光与影的间隙里去。 你占了他太多便宜,熨贴地安置一个久病缠身的时常摸不清楚心中在想什么的王粲甚至令你感到某种成就感,至少使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合格的爱侣。 在椅背散乱地堆成一团的校服被你捡起来了,给他穿套上,他的双腿很顺从地抬起来由着你做了。内裤有点穿不了了,上面沾了干涸的唾液与yin水,你为难地看了一会儿决定叠起来塞进王粲的书包夹层里,和戴望舒与木心的诗集隔了薄薄一层布料,有点滑稽。 你收拾干净时他还坐在桌上发呆,你真的很难懂他在想什么,你不是他们那种文化人,揣测过多显得自己很渺小。 所以你站直了,带着笑意看了他片刻,你说:“仲宣,你坐在桌上还比我高大半个头,好高。” 王粲垂眼望着你,你看见他嘴角也扯了扯,在他苦相的脸上扯出一点笑来。你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他靠近了,他体温的凉意直扑你跟前,好像鼓起勇气想要做什么,犹犹豫豫的,于是你也忘了你要说什么,被带着陷入顿挫的沉默,睁大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他的手心攥紧好像局促极了,面庞贴近到离你半寸的地方顿住又退后一点,而后又向前倾过来,抿紧的唇角一直颤。 你耐心地等他,终于他才吻住你,温凉的唇瓣在你口唇间贴了一贴,像迎着风那样瑟缩。伤疤不多也不少的一棵树,把他的枝叶垂下来靠住你,因为胆怯与忧虑在你回应他之前还是分开了。 “我明天会来的。”他很快地说,从桌上别扭地站下来伫在你面前,现在看起来更高了,肩头耷拉着向内扣,挡住了夕阳的光。 “……好。”你说。你静静看着他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像个普通的,内向的,男高中生那样将书包背在左肩上,快步逃离了有你的空间,但明天还会回来。 你不是通校生所以并不着急离开,留在教室里又坐了片刻,把掩紧的窗帘拉开了,落日只剩下余晖,与薄而透的月亮各自占了天边的两端。你想看看王粲走到哪了,伏在床边隔着空调外机看了一会儿却找不到,可能他身高腿长,如今已经走远了,所以你只好往天边看。 你在王粲天赋的纬度外做了投进他舞台的第一束光,你当初觉得无伤大雅,现在好像觉得有点幸福。 明天见,你轻声对着落日说,对着不知有没有等到公交车的王粲说,而后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