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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寄生 第50节 (第2/3页)
心思单纯的优昙没有察觉她的尴尬,接着道:“那些人只说杀我,可是猜不到我就是林,林就是我,我是这七里花林化成的人形,能出现和消失在林子的任一角落,他们在林中跑断腿,也抓不住我的。这些恶人十分讨厌,从那以后我就更不愿让人进林了。” 九蘅忍不住道:“林就是你、你就是林这种机密之事,你怎么能随意说与我呢?若我有恶意,或许可以参破害你的办法。” 他无辜地眨眨眼:“卢少奶奶一看就是心地良善之人,我信得过。” 九蘅长叹一声。这样一只毫无心机的妖,在人心诡诈的人间能存活这么久也是奇迹了。 优昙瞳色忽然深了下去,脸上浮起微笑:“有一天……有一天,她闯入重重迷障,进到林中。” “谁?” “宝椟。”提到这个名字,他的神色无比温柔,“她穿了一身红裙,很美。初时我以为她是家人生病所以闯林求花,便悄悄将花朵扔在她身上,让她带花离开……” 九蘅默默看着他如玉雕一般的脸——人们纷纷想要他的命,他却仍怜悯世人。他到底是妖还是佛啊? “可是她不肯离开,拿着花苞站在那里对着虚空说:我叫宝椟,不是来求花的,我是来嫁给你的。”优昙玉白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红衣少女笑盈盈站在洁白花海中,如一朵怒放红莲。她说,听人传说花仙丰神毓秀,俊逸非凡,未谋面已然倾心,非他不嫁。 嫁给他?花妖哪有那么好嫁的?隐身在树后的优昙涨红了脸,当然是害羞得转身就跑了。但是他跑过的地方一棵棵花树的刹那盛放泄露了他的心跳如鹿。 宝椟在花林里转来转去找他,晚上花一开,就被香气熏得醉昏睡在地。 他悄悄走到睡着的少女身边,在她身上盖上衣裳,守了一夜,天亮时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少女抓住了他。 这一次他没有跑,他不想跑了。 拉着他手的少女看着他,被他的风姿容貌惊艳,竟久久说不出话来。终于能发声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喜欢你”之类的,而是“哪里有活水的泉眼?” 他以为她连日劳累想要梳洗一下,便领她到了泉边。 优昙指了指石桌边的那汪地泉给九蘅看,水中间有个汨汨的泉眼不住涌动:“就是这个泉眼。宝椟来到泉边并没有梳洗,而是急忙地解下腰间的一个香囊,一把丢进了水中。” 九蘅惊讶道:“为什么把香囊丢进水里?” 优昙漫不经心说:“我没有问,她想丢哪里便丢哪里吧,她开心就好。”他的脸上飞起旖旎粉色,嘴角噙着笑,“那一天,我们就成亲了……自我有生命以来,与宝椟在一起的几个月是我最幸福的时候。而且……” 他露出羞涩地低下睫:“她有身孕了。我以为我们会在花林中永生永世生活下去,可是有一天,”他的眼中哀伤弥漫。“她不见了,找遍花林都找不到她。我甚至发现那个曾被她丢在泉中的香囊也不见了,连那个她都带走了。” 第86章 突然着火的香囊 九蘅却猜到了原因——他能离林之日,便是白泽散魄之时啊。 优昙当晚就离开花林,看到世间鲛尸横行,更加忧心宝椟安危。他的目的地是仙人镇,宝椟提过她是仙人镇人氏。镇子离花林三十里,虽是不近,但他有独特又迅捷的行路方式——不是驭云不是驾风,而是“依木移形”。只要有木头的地方他就能以花开花隐的方式瞬移过去,上一刹这一棵树木花隐,下一刹另一棵树木花开,就是优昙借着这两棵树由这边移到了那边。 就这样他很快就找到了仙人镇。 为了阻拦鲛尸,城门紧关。不过木制城门对他来说不是阻碍,而是坦途。白花一开一隐,攸忽不见。 鱼妇之灾虽被挡在镇外,但是难免人心惶惶,天黑后百姓更是关门闭户。优昙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宝椟。于是他催动了灵力。街道上的树木、门窗、居民屋内的房梁、桌椅、橱柜,仙人镇的所有木质物突然如绽开一片片白花,如潮水般蔓延。 人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异事,先是惊讶,继而惊恐,纷纷从屋里跑到街上。 如果他这样一直以自身化为白花搜遍仙人镇,或许能把宝椟找出来。但是天微微亮了。一缕曙光落在花上,绽开的雪瓣迅速拢起,他的神识感受到如烧灼般的痛楚。 以他的修为,只能在夜间离开花林,太阳出来之前必须赶回花林。他不甘心就此离去,又坚持了一会儿,只觉神魂要散,只好收了灵力,借木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