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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重遇 (第2/3页)
的心並非如鐵,他對待自己就比對待任何人都好上不止千倍,心中那柔軟的部分也是留予自己。不過對於這種厚待,自己卻覺得是種煩擾。 人與人之間或許就是如此奇妙難解,彷彿都在苦苦追尋著求而不得的人和事。 不過這些都已是曾經,眼前的孫策在受傷過後彷彿換了個人般,不再吝嗇臉上那好看的笑容,也不再漠然地對待孫權或任何人的關心。轉念一想,或許在受傷時得到弟弟悉心照料,又或許突然感悟對弟弟有所虧欠,孫策才會想彌補或修補兄弟關係。 孫權憎惡自己,周瑜明白也毫不在意。他一向淡漠自傲,不重要的人和事對他而言微不足道,不足以讓他去費心。可是他也樂見孫家兄弟如此相親,孫權雖年少但冷靜機智,亦已嶄露頭角,若孫策能得弟弟輔助,兄弟同心,攻佔江東必定能事半功倍。 淡漠的目光由孫策的背影移到孫權朝兄長微微笑著的側臉,周瑜回想起剛才打獵中途曾在樹下休息,孫策與孫權肩膀貼著肩膀,背靠樹幹坐在地上,前者喝了一口水後就順手把自己的皮水袋遞給弟弟,叮囑他多喝水,而孫權理所當然地接了過去,雙唇貼在那水袋的口子上,唇邊勾起的笑容是詭異又病態的滿足。 喝了水後,孫權拿出了布巾替孫策細心抹著額上的汗,凝看著兄長的眼眸溫柔深邃得如大海。 在旁看著孫權那眼神,周瑜心中又再次閃過齷齪的想法,卻隨即被自己否定了,想道這只是出於對兄長的崇拜與傾慕。 無可否認,孫策確實有著無人能及的魅力,幾乎每個遇到他的人也會被他所吸引,無不樂意為其死。 那麼自己呢? 周瑜內心輕嘆,那被千萬人捧在手中心中的孫策,自己卻避之唯恐不及。 他今天一直也暗暗緊盯著孫策,準備在他往自己走近時後退兩步,在那深情的目光投向自己時皺眉別過面,可是孫策卻沒有像以往般靠近,就連目光也甚少停留在自己身上。 以往常在他身邊轉,不停在耳邊滔滔不絕說話的孫策今天也會跟自己說上一兩句話,卻也僅僅是「今天的天氣真好」和「公瑾的箭法不錯」這般客套疏離的話。 昨夜在孫策的軍帳中不知所以懷念他在陽光下的笑,才冒昩提出一同前往打獵的提議,眼前情況倒是與料想相距甚遠。難得自己抽空來一同打獵,可是存在的目的就彷彿是在兄弟二人身後見證他們如何密不可分,如何兄友弟恭,也聽著他從不知曉的事。 孫策沒有看過自己一眼,也沒有對自己真誠地笑,一直與自己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那些準備已久的應對最終沒有用上場,周瑜說不出有什麼感覺,只有莫名又淡淡的惆然若失。何以惆悵,周瑜卻說不出來。 就在他心思千百迴轉之時,走在前頭仍與孫權在說話的孫策突然靜默了下來,步伐也停住了,然後微微抬手示意孫權與他停下。 孫策維持了這姿勢良久,彷彿屏息靜氣留意著什麼,不一會就微微靠向孫權,貼在他耳邊低聲說著話,後者沒有回話也沒有點頭。不過周瑜留意到孫權身體不自然地僵住了,耳尖也紅著。 與孫權耳語過後,孫策擺正身子,別過頭朝周瑜那邊看去,視線卻落在他後方的草叢裡,嘴角勾起帶點輕蔑的笑:「公瑾,時間尚早,我們來一場比賽吧。這樹林有麋鹿,若誰拿下就勝出,你與權弟聯手鬥我,如何?」 這弦外之意周瑜清楚明白,有麋鹿即有埋伏。 與孫權對望了一眼,就點頭朝樹林的另一邊走去。孫權走前不忘別過頭跟孫策說:「哥,小心點。」眼裡帶著分明的關切。 孫策只點點頭笑了笑:「你也當心點。」然後把目光投向周瑜:「公瑾,你也是。」 這是孫策今天首次正眼看著他,儘管不想承認,他眼裡掩飾不了的關切和那關心的語句還是讓周瑜心裡莫名的一暖。 周瑜與孫權在樹林默默地走著,內心突如其來有些不安,不知為何突然擔憂獨自一人的孫策,但卻沒開口,只輕皺著眉細心留意四周的聲音。 「公瑾兄,現在才擔心我哥,是否已太遲?」彷彿看穿了周瑜的忐忑,孫權用眼角瞄瞄他,然後又輕笑了聲:「你佈陣時常要他一人衝入敵陣,還常他做餌誘敵,你又可曾擔心過他?」 平日看著兄長充滿溫度的眼眸變得冰冷,那溫柔的聲音也十分生硬冷淡。此刻的孫權與在孫策面前和煦溫柔的孫權彷彿判若兩人,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孫權。 被看穿了心事的周瑜卻毫不在意,本不想理會孫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