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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明 第16节 (第1/4页)
夏启微微点点头,一时都默然,半晌才听夏启又道,“各处的线报昨日送来了,我细细看过,虽不十分准确,也还是有几分可信的。如今大哥在梁城,手中兵马大概三万,三弟去岁封了卢安候,兵马两万总是有的,况且那里富饶,想要再招兵买马也容易。柳夫人的幼子虽才三岁,只怕也已经开始筹谋了,听说上个月,还以同乡为由,请了聂远录的胞妹进宫赏花。“ “太尉?” ”此人绝不是池中之物,他母亲原是都中的一位歌姬,聂夫人去世以后,他才被接回聂府,一直也不太受重视。三年前,我们离京时,他还不过是执金吾,如今已是太尉了。“夏启说到此处,伸手倒了两杯茶,“聂远录城府颇深,柳夫人这主意只怕打差了。“ 姚恪接过夏启递来的茶,思忖片刻道,“咱们手中能用的兵马四万二千有余,粮草也足够,虽然地势上离京都太远,但若真的想......,也不是没有胜算,殿下安心吧。“ “有你在,我自然安心。”夏启拍拍他的手臂,温声道,“和你说这些,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再难的日子,也挨过来了,没什么可怕的。如今,便只是静待时机了。” 姚恪也朝他笑一笑,两人都没再说什么,静静地靠着喝茶。 到街上的打更声传来,姚恪才道,“五更天了,殿下,我得走了。” “嗯。”夏启应了一声,起身去取了自己的披风来,交给姚恪,“一路小心。” “殿下也多保重。” 姚恪推了门出去,到了木廊尽头,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夏启仍立在门边,屋内透出的烛火将他影子拖得很长,他见姚恪回过头,便也笑了。 木廊外种着成片的玉兰,风一吹,花瓣悠悠地落下。他们这样在廊上立了片刻,夏启倒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姚恪面前,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弯腰给姚恪系上。 “这是母后当年的陪嫁。”他轻声道,“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间给你,又觉得此刻便很适宜了。” “博物馆送来的检验报告最后两页你看了吗?”傅宁辞忽然问容炀道。 容炀摇头,他只看了死因那一部分。 “最后两页是姚恪陪葬品的照片,剑你已经看见了。还有一枚玉佩.....“傅宁辞顿了顿才说,”就是这个。“ 夏启已经替姚恪系好了玉佩,往后退了一步,“很好。” 姚恪并不看他的脸,只是低头看着那枚玉佩。 夏启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道,“不喜欢?” “我只是在想,我这把剑,却是没有办法给殿下了。”姚恪仍然垂着头,声音也不高。 夏启失笑,正要开口,却又听姚恪道,“但我握着它,是为了殿下。” 夏启一愣,回过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明白。“ 傅宁辞看着白雾映照出的画面上仍然微笑着的两人,忽然觉得满嘴的苦涩,轻轻呼了口气说,“陪嫁变陪葬,真是讽刺。“ ※※※※※※※※※※※※※※※※※※※※ 1: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诗经》 第20章 时机比预想的来得更快,姚恪那夜离开半年之后,祈襄王忽然暴毙,说原本只是纵马时跌了一跤,太医看过,都说不碍事。谁知夜里高烧起来,没过两日竟然殡西了。 这消息实在来得突然,夏启原本因为宋宜之事,对这个父亲再无半分情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一直在等待他的死讯,乍一听闻,也不免有些戚戚之感。 只是时间紧迫,倒也不允许他过多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