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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濂 (第1/3页)
青濂
陈青濂望着街上的车来车往,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玻璃杯,舒芙蕾摆在桌上有一段时间了,顶上的奶油有要化开的趋势,无精打采。 忽然店门口一阵风铃响动,闻佳茵急匆匆跑了进来。她显然是小跑了好一阵,脸上浮现两抹红,外套双肩包都跑乱了,交缠着挂在肩头,露出一截嶙峋的锁骨。 “别急。” 陈青濂将柠檬水推给她。闻佳茵灌了好几口,说:“公交车在沿江路那边堵死了,我走过桥来的。手机没电了,你等急了吧。” 陈青濂温和地笑笑说:“再等不到就准备给你爸打电话了。” 闻佳茵做了个怪模怪样的鬼脸,说:“那你不如直接报警比较靠谱。” 陈青濂是孤儿院院长奶奶的孙子,是她与孤儿院唯一的一点联系。他也是附中毕业的,目前是桐大大三的学生,读的电气工程。 闻佳茵离开孤儿院时还太小,他们因此断联过几年,上初中后闻父母带她回孤儿院探望,又取得联系。 她一直记得这个孤儿院里细致耐心的大哥哥,记得有一次她被恶霸小孩推倒在砂石堆的cao场,膝盖上都是碎石头,非常疼。 她很怕疼,是陈青濂帮她处理伤口,一颗一颗地把细石子从她的伤口拔除。 他有点像她的“家人”,比起闻家夫妇,进入初中后她更愿意向他吐露心事。 闻佳柏出生后,闻谦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沈怀薇大龄生产后身体不好常年往医院跑,家里人也就渐渐冷待了这个养女。 她与沈怀薇是有过很亲密无间的时候的,不过只有几年光阴,在她还未来得及确认这种亲密的时候,它就已经消失了。 倒也不是那种八点档里的狗血剧情,这种冷遇更像是泡在水里的无色药片,尝起来只是微微发苦,但渐渐的,她也就分得清楚“他们”和“我”的区别了。 初中的时候她很喜欢和陈清廉呆在一起,她那时候还未脱离某种孩童性,需要很多的关注和任性的空间。 陈青濂待她如幼时一样温和包容,在他面前她可以很舒适地做个孩子。有几次家长会,闻谦惫懒,也是陈青濂代劳。 有时候她甚至故意考很低的分,这样陈青濂就会来关切她的学业。 不过现在她自认已经长大了。陈青濂学业优秀,品行端正,去美国交换过,见过许多世面,像她的一座灯塔。他说要去美国读博,她便下定决心也要去。 陈青濂选择的未来一定是很好的。 “也许你爱他。”林小乔有一天为闻佳茵的心事做注解。 闻佳茵不愿深思,毕竟爱情是飘忽不定的廉价的东西,亲情才是最长久的羁绊和捆绑。 “集训队很辛苦吗?下周就要小测了?”陈青濂问。他不爱吃甜食,但每每都随她的意思约在网红甜品店见面。 闻佳茵毕竟还在长身体,程家的饭吃得束手束脚,小跑一阵的功夫她又饿了,正对着舒芙蕾左右开弓,腮帮子鼓鼓的像两只仓鼠。 陈青濂把纸巾拾起来,本想给她擦拭嘴角的奶油,突然意识到她不是个孩子了,十六岁已过的少女,因其早慧,已有了些成人的神情。 他将纸巾塞进她手中,示意她自己擦拭。 “还好,不辛苦,我觉得比背语文课文好玩。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语文老师,朱美人,她那天又把我拎去骂了一顿,说我偏科这么严重,要是万一竞赛保送不了,高考就只能考个二本... 她怎么这么嘴上不积德啊。” 陈青濂刚想开口,闻佳茵以为他也要教育她,心虚地说:“虽然我承认我不该不背课文,也不该抄表姐的作业。” “偏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明年竞赛一定可以拿金牌。” 从不自疑的闻佳茵听到他的笃定倒是红了脸。像被夸奖过了头的孩子。 “不过你语文老师说的也有道理,你想想物理那么难的题目也要花时间揭开,你只要分出一点点的时间就能拿到语文的许多分数,这样想,是不是很划算。高考不是个智力测验,很多时候只是测试你的学习管理能力和耐心。有备无患,总是没错。” 这两者闻佳茵自然都缺乏。她嗫嚅道“也... 很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