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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第2/2页)
见钟离坐了只小杌子,一边绘声绘色地讲着,一边捧着碟蜜饯,供紫檀雕花贵妃榻上斜倚的人拣选。 那人一身雪白罩纱袍,像窗外秋日青空上蓬软的云,与如玉的面庞很相称,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雍州二公子丰兰息。他用丝帕细细擦净手指,才接过竹筒,割开火漆,展信读了起来。 不过片刻,丰兰息抬手伸向烛台。火舌舔舐着信纸,一霎便吞噬了他深藏不露的秘密。收回手,整整衣袖,眉眼温顺地垂下来,他还是那个体弱多病、客居都城的兰雅公子。正因为他年幼失怙,身子骨又孱弱,禧帝怕西北粗粝的风沙夺走胞妹唯一的血脉,才将他接来京城,养在身边。 听了公子几句吩咐,任穿云拱手领命,刚要转身,又被叫住。 “穿云,”丰兰息黛眉微蹙,显得苦恼,“告诉膳房,以后少放几味苦药。” “李承鄞着急,我可不急。” 看着得力部下推门而去,他又转头看向钟离,饶有兴致地问道:“千瞳可看清楚了?那个冬儿,确实生得像我?” “你生得实在像他。” 凌府,一间偏院被匆促打扫出来。正屋床榻上,躺着个不省人事的青年。 冬儿醒来便听到这一句感叹,鼻端尽是呛鼻的伤药味,眼前尽是陌生的装潢。他费力地偏过头,发现让他落得这幅惨状的罪魁祸首就站在床边,顿时如同一只受惊的野鹿,发着抖往床榻内侧缩去。 然而,野鹿不会有这样的目光,这应当属于幼豹,伺机咬断仇敌的咽喉。 但要说仇敌,我可排不上号。凌不疑嘲弄地想着,当初一刀斩下丹蚩王死不瞑目的头颅的不是我,率军攻破西京,逼得西洲国王林啸自戕,王眷尽数充作军妓的更不是我。 他在断崖边目睹李承鄞纵身殉情,带着亲兵下到崖底,从那方神秘潭水里,捞起一对前尘尽忘的痴儿。李承鄞既立军功,又抱得美人,碍于身世隐了姓氏换了名,藏在后院不见外人。凌不疑冷眼看着,除了对那张脸心情微妙,并没有多作干涉。 可是李承鄞太贪心了。 习惯地转着左手上那枚玉扳指,他最终说道:“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凌不疑不知道,去年今日公子府,新封的翊王试探着示好,是丰兰息眉眼弯弯率先点破。 “表哥,想做明仁宗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