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指婚与惩罚(剧情) (第1/2页)
次日,直至巳正时分,汤玉蕤才将将醒转。 她素来浅眠,难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这会儿院中的动静都极轻微,似乎得了指令,连婢女脚步都比平日里轻了三分。 她头有些昏昏然,胳膊也酸软无力,接连捞空了三次才拉动床头传唤的小铃铛。 隔着纱幔,仍能瞧出来外头已天光大亮,她睡了许久,身子依旧乏力,喉咙格外干涩。 很快有人进来,撩起纱幔扶着她坐起来,身后跟着一溜串捧着巾帕热水的小丫鬟。 “姑娘身子还难受吗?” 那人眼带关切,正经的完全不像昨晚黏着她索求无度的人。 汤玉蕤懒得跟他计较,开口道:“水……” 说完一怔,她嗓子哑得连说句话都费劲。 一圆脸小丫鬟极有眼色,手脚麻利地送过来一盏温热的蜂蜜水。 汤玉蕤本想自己接过来,奈何手上使不上丁点儿力气,便借着他的手慢慢饮了。 三两口温水下肚,她说话才顺畅了些。 “什么时辰了?” 阿渡温声回:“已是巳正了。” 正说话间,院外忽起一阵喧嚣。 汤玉蕤方才醒转,乍然被这喧闹声刺得耳朵疼,颇不适地蹙了眉。 阿渡瞧见了,正准备指个小丫鬟去瞧瞧,那喧嚣声已近了,一行人闯了进来。 打头的则是陈家老爷陈兴南。 他身后跟着雪儿与诗韵两人。难得诗韵今日老实许多,同雪儿一样垂着头,作乖巧状。 陈兴南一瞧见内室景象,眸子便是一缩,心底那点儿怒气愈发不可抑制。 诗韵悄然扯了扯他的袍角。 他勉强冷静下来,仍带愠怒:“你这侍卫仍是外男,这般与你亲近,怕是不妥吧?” 汤玉蕤又喝一口蜂蜜水,拍了下阿渡示意他退开,才哑着嗓子开口:“爷切莫误会,实在是近来过于cao劳,我身子受不住,染了风寒体虚无力罢了。” “且这儿还有那么多丫鬟在呢,爷可千万别想多。” 陈兴南冷哼一声,正要发作。 “至于您,还是要小心些才是。怎么能将那种东西随身佩戴呢?若是被旁人瞧出来了,岂不是会误会爷是那起子耽于美色之人?” 汤玉蕤不紧不慢截了他的话头。只是说了这一长串话,嗓子发干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倒是像极了风寒。 陈兴南被挤了话头,一时不好发难。 她这话说得不算是滴水不漏,奈何他人心里有鬼,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汤玉蕤将将才醒来,她心知昨日古怪只出现在她一时兴起要来把玩许久的香囊上,却尚未命人去查验。不过这会儿瞧见陈兴南脸上古怪的神色,她已是确定了八九成。 诗韵这老实乖巧终究是装不下去,便笑着出来打圆场,“夫人这可就说错了,那东西原是爷的同窗送的,只是助兴用的小玩意罢了。本是另外搁置的,不防被不知底细的小丫鬟拿错了,才教爷带了出来。” “不过到底是在家中,并无甚要紧后果。只是听闻夫人甚是喜欢,可曾……” 她这话说得诛心,可汤玉蕤并不理她。 只一个小丫鬟愤愤道:“非得叫爷名声扫地才算大事儿吗?那等东西如何能入夫人的眼,不过是寻个接口为爷周全罢了。夫人早就吩咐我们处理了!” 汤玉蕤瞧了那丫鬟一眼。双环髻,鹅蛋脸,年纪尚小但眸光清亮,口齿亦是伶俐。 她想了想,似乎是叫小玲儿,在院中洒扫两年,近些时日才准进屋伺候。 诗韵笑脸一僵,不得不跪下认错:“方才是奴婢失言,爷的前程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不可这般轻忽。” 便是认错,也不认方才轻慢汤玉蕤的话。 陈兴南面上无光,又不占理,便强行转了话题:“既是病了,可有请大夫来看诊?现下如何?” 汤玉蕤从阿渡手中接过杯盏,悠悠饮着润喉,闻言随口胡诌道:“夜间起了热,连夜请了大夫来,如今虽有些乏力,但已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