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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h）

    那一夜过得并不太平。

    前半夜先是收到总督大人派来的传令，后半夜又有齐军的探子来犯。虽并不知道总督大人吩咐了些什么，但看姬将军从传令官营帐中出来的时候，心情大约是有些不太舒爽的。

    这世间能让姬将军如此表情的人不多，除去总督大人之外，便只有剩余那几位大将——都是些一等一的大人物。而姬将军平日里虽行事张扬了些，却是个极守军令的人，对于那几位大人颁布的命令一向执行得极好。想必是接到了什么重要的指令需要立马执行，所以此次才会亲自出手。

    审讯的营帐内不时传来阵阵低沉的嘶叫声，徐子扬走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一具被鞭笞得鲜血淋漓的身影。

    面目已经模糊，看不太清个模样。唯有一双眼睛仍清透明亮，满是恨意。

    而在他的前方处——此刻姬犴正半倚着身形坐在一侧。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手中缓缓揉捏着一颗通体漆黑的玉珠。

    虽乍一看是枚十分普通的珠子，但若仔细观察便可发现，玉珠四周隐隐流淌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白色萤光。当姬犴掌心合拢的片刻，他整个人身形竟迅速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随后又乍现——虽只有片刻，但效果仍旧惊人。

    目光与姬犴对视的片刻，徐子扬大约也明白了他此刻的想法。

    “听闻此次敌军探子以一人来犯，不仅险些逃脱，甚至还击杀了营中好几位弟兄。想来应该便是利用了此法宝。”徐子扬面露沉思：“将军大人，此等奇异之物，实属世间罕见，不，应当是闻所未闻。我在尚林苑的时候也曾翻阅过相关的古籍，都未曾有过任何制造法器的记载。但能够cao控如此奇异之力，此物恐怕与那位脱不了干系。”

    “这位神女……或许比百余年来先前那几位，还要更强。”

    姬犴没有说话，只侧头冷笑了一声。

    “此力若是能为我军所用，自是最好。”思绪转动间，徐子扬已经变了脸色：“但若是不能，恐怕只会引来无穷祸患。毕竟……”说罢，他忍不住抬眼看了地面上那个奄奄一息的齐国探子一眼。

    毕竟除此之外神女究竟还制造了些什么器物，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而但凡与齐军交手时楚玹将其派上用场，恐怕会打得所有人一个出其不意，到时候会有很么后果……

    似乎也猜想到了这一点，姬犴没有再迟疑，直接起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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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极偶尔的时候能够听见几声虫鸣，大多数时间里，都寂静如一处死xue。

    苒苒已然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自从她被关进这牢房过后，时间大约已经过去了许久。

    除去上次有人最后来过一次后，剩下的所有时间，便是她一个人待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没有食物，也没有水。饥饿夹杂着寒冷使得她意识已经逐渐模糊，身体已经处于极其虚弱的边缘——或许这便是那个人的打算，大约是打算饿死自己。

    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动。

    她没有力气抬眼辨别来者何人，但很快，后脑勺便被人粗暴地抬起。

    映入眼中的，是上次那双熟悉的眸子。

    “这是你做的玩意？”面前人开口。

    苒苒看不清那人手中比划的是个什么东西，但大约能够猜到个大概。

    她没有说话，只浅浅合上了眼。

    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或者是索性不打算回答。只见面前的女人从始至终只是沉默，最后软软地侧过头去，如同一只任人摆布的布偶。

    “说——”姬犴所剩无几的耐心已经耗尽，他直接伸手抓住对方的喉咙，压低了声音，目光十分骇人。

    这招并不好用，先前他便试过。女人的脖子纤细柔嫩，似乎只要稍一用力便可以扭断——当然，如果事情可以如此轻而易举解决的话，他并不介意如此。

    或许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只见那女人抬起眼，苍白柔软的嘴唇微动，最后轻声跳出几个字：“……你可以杀了我。”

    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