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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可笑

    很快，齐少远上车。

    他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起来。

    倪薇瞥了一眼，清晰看见上面备注一个名字——孙嘉怡。

    手指随意一划，齐少远利索关了机。

    倪薇收回目光，什么也没问，她冷冷戴上墨镜，红唇轻启：“太冷清了，放首歌吧。”

    “想听什么？”

    “随便。”

    齐少远真的随便选了首歌。

    “刚刚你们聊什么？”倪薇靠在座椅上，顺口问了一句。

    “他问我，和你在一起多久了。”齐少远嘴角勾起一抹笑，玩味十足，“我告诉他还没在一起，但是快了。”

    “他怎么说？”

    伴随引擎声，倪薇听见那句她想知道的答案。

    “他说，恭喜。”

    -

    倪薇被他带到一家西餐厅。

    包房很大，服务生穿燕尾服绅士的站在一旁等待客人点餐。

    倪薇毫不手软，点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白葡萄酒。

    “这么识货？”齐少远倒不心疼钱，一瓶酒而已，博美人一笑，值得。

    倪薇整个人都挺松弛的，回他一个舒展的笑：“之前没喝过，但我听别人说过，就想看看跟普通的酒比，贵在哪里。”

    齐少远不置可否挑眉轻笑，把菜单递过去，说了几句流利英文，服务生点点头悄然无声离开了。

    事实证明，贵一点的酒也没有好喝一点，只是更容易醉。

    几杯入喉，倪薇已经飘飘然。

    她酒品不错，喝醉后不会胡言乱语，反而比平常更安静一点。

    “尝出来了吗？”齐少远问她。

    倪薇愣了下，从餐盘上移开目光，眼神依旧冷媚：“嗯？”

    她早就把先前说的话往得一干二净。

    “跟普通酒有什么不同？”他笑，抬手又往她杯里添酒。

    “酸。”倪薇简洁明了给完评价，又低头吃牛排。

    齐少远被倪薇逗笑了，垂眸看着她，没再说话。

    夜色朦胧。

    一辆红色保时捷敞篷车停在公寓楼下。

    “倪薇。”要下车时，齐少远突然叫她。

    倪薇回头看他，眸色冰冷。

    吹了一路的冷风，她现在清醒得很。

    “我们现在算什么？”

    他把问题抛过来，倪薇索性也装傻：“不知道。”

    呼吸声渐近，唇瓣快相碰那瞬间，倪薇长睫微颤，关键时刻别过头，倪薇被风撩起的发丝轻擦过他的嘴唇。

    “有点困，我先上楼了。”

    她甩出一句借口，开门下车，齐少远点了支烟，脸色不太好看，他没回应。

    倪薇知道他不高兴，但也没心情跟他耗下去，她自己都还没理清状况。

    精疲力尽回到家里，雪球凑过来蹲在脚边疯狂蹭她。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台灯，倪薇有点烦躁，仰头灌了一杯凉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较着一股劲到底要干嘛，成年男女，有些事都不用摆上台面，大家心里门儿清，可真到那一刻，她还是下意识想逃。

    好像这样就能留住什么一样，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那人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想通后，倪薇给齐少远发了条消息，她说，试试吧。

    那头回得很快，单单回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