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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只有黑暗凝视着她。

她从未想过系统的感受，她只是想着减少自己的愧疚感，她从来不担心由数据构成的系统会做出程序以为的事情。

而当一切不再拥有之后，她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林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主人。”那是他第一次用“人”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有些腼腆，眼中带着璀璨的光，白色的长衫几乎和雪融为一体，青松衬得他格外清瘦。

她突然发现，她对林陌初见的印象很深，深到回忆起来时，他脸上笑容每一个细节都格外清楚。

只是她曾经，从来没有去回忆过。

——“无论程序如何设定，无论我对主神多么忠诚，但我愿意为您背叛一切。”那是林陌在自我意识觉醒后对她的表白，他说愿意不顾下场的追随她，只要能看着她。

——“您一定要记得我，我会……我会完成您的心愿！”那是林陌在离别之际所说的话。

她当时没听明白，现在明白了，他那个时候就决定了要牺牲自己来成全她。

“不。”莫心怜停止了回忆，这些让人脆弱的东西不该想起，她已经都丢弃了，为什么，还会有呢？

林陌。

林陌……

呵呵呵，林陌……林陌啊……

你赢了。

莫心怜大笑起来，吼叫着：“林陌！你赢了！”

没有人回答。

不是林陌背叛了她，而是她自己抛弃了林陌，那些感情脱离她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彻底抛弃了林陌，是她先背叛了自己。

黑暗，无尽的黑暗。

莫心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凝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她闭上眼睛，忘记一切的用心去感受。

三千世界，再没有无怨无悔无所求的林陌。

他所追随的主人，也已经没有了可以执着的东西。

莫心怜放下了成神的妄年，放下了一切贪求，也放下了对自己分身的鄙夷和恨。

却突然之间，怎么也放不下被她伤透，心如死灰消亡的林陌。

“对不起。”不知时隔多少年，不知是否来得及，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出这三个字。

眼泪从她的眼眶滴落，她闭上眼睛，整个人化作泡影，破碎，消亡。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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