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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悲惨身世 (第1/2页)
二人虽是双胞胎,但父母对二人的态度确是一个天一个地。 金贵珍夫妇常年外出打工。自小学起,时安就被送到镇上读小学,mama在学校附近旁边租房子带着他。时依则不然,被留在村里读小学,回来要烧柴煮饭干农活照顾年岁已大的爷爷。 初中,时依到了镇上,时安和金贵珍去了城里。除了过年的短暂相聚,时依一年到头来也没怎么见过时安和爸爸mama,她与脾气大的爷爷相依为伴,轻则骂,重则打。乡镇里校服并未普及,时依常年穿着破旧的,老土的,金贵珍换下的外套,遮住身躯。长长没有打理的枯燥头发盖住脸庞,瘦小又可怜。 同学们不愿意跟她玩,说她脏。老师也不喜欢她,曾带着赤裸裸的恶意问,你天天穿这一件衣服不会臭吗。 时依羞红一张脸,太过难堪。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有这么一件衣服。 最难熬的还是冬天,天气冷的可怕,水管都被冻上,蔬菜上长满冰霜。她手上全是冻疮,在轻薄的被窝里发抖,心里想着等mama回来就好了,到时候也会接她去城里上学的。 是的,在还小的时候,她也这般希冀着。 可一到过年,大家都回来了,他们四人像是一家人,和和睦睦,亲亲热热。时依就显得格格不入,站在一旁,被呵斥着洗衣做饭,哪里是女儿啊,明明是个伺候人的丫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又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烟花鞭炮声四处炸开,硝烟味从老远传过来。 时安脸庞白嫩,穿着新衣服。他对meimei印象实在稀少,只依稀记得她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他把大白兔奶糖递给meimei吃。meimei接过,笨拙的打开,含在嘴里,眼里流下泪来,冬天只穿一件破旧的棉袄,她身子都在抖,牙齿在嘴里打架,她说,“时安,我冷。” 时安这才发现meimei穿得是多么简陋。他沉默,把一年攒下的钱悄悄拿给meimei,叮嘱不能被mama知道。他知道mama对他和meimei是两个态度,常常夸他是人中龙凤,将来是要耀老时家门楣的,对时依则是骂着赔钱货。时安意识到这不对劲,可他开不了口。 有了时安接济,时依日子才过得好了一点,她在放学回家前去买了内衣,她刚刚发育的胸在上体育课时终于不会上下颤抖。她去商店买了包卫生巾,在每月来月经时才不至于窘迫的害怕单薄的布会泄露。她买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这才缓解了在脏臭中被人嘲笑讥讽。 解决了生活中的难题,学习上的难题更是费劲。镇上和农村小学合并在一起上学,差异和沟壑马上显示出来。农村教学水平差,在别人早早背会许多英语单词时,时依还不会26个字母。 成绩是差异的具体化,她排名倒数,从未接触过的英语更是考得不忍直视。成绩优异的时安成了人人夸耀的对象,而她,时安的对比物,被指责着女娃就是没用。 在日日被洗脑的读书改变命运的教育理念中,时依咬牙,告诉自己,读书吧,改变命运吧,后半辈子要是像这样过活,还不如去死。 一直到初三那年,爷爷在霜地上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几天,两眼一闭,死了。金贵珍等人过完年刚走,又急急忙忙请假从外地赶过来,草草办了个丧事,收了一大笔礼金。 白天披麻戴孝哭得惨烈,别人看了都要夸一句好孝心,到了晚上,坐在老人刚死的床头,点了点口水,笑意盈盈数着今天受的钱。时父喝了酒,骂哪个哪个给少了,不讲情义。 时依只觉得死得好,心里畅快,这个家里只有时安这个天真的家伙真的在伤心。他抹抹眼泪,眼睛哭得红肿,把时依叫到一边,把这几天收的几十钱交给时依,摸了摸口袋,又掏出一把巧克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