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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第2/3页)
别让李元槐碰他,毛手毛脚。” “好。”陈水苏轻轻地偷笑。 “喂!玉哥,什么意思嘛!我还在这呢!要说这种话就跟水苏悄悄说啊!!”李元槐委屈地吼道,战靴气愤地连续跺着小碎步,踩得藏青色地毯都飞出好多细粒灰尘,在余晖下翩然起舞。还好此时他已卸了盔甲,若是披坚,想必身上的铠甲都得跟着他那跺地的动作震三震。 裴玉危一脸“你看吧”的表情,掀开帘子,下巴往残红的方向抬了抬,道:“他也觉得你很好笑。” 说完便噙着笑出去了。 “什,什么?”李元槐望了望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残红,又不解地看着陈水苏,“玉哥什么时候练的读心术?” ———————— 裴玉危靠在水池边,怔怔地盯着洗净的左手。 他方才施针,一瞬间通过残红的意识接受了太多信息,很快、也很乱,他看了个大概,但没有忍心认真地窥探。太过yin靡杂乱,太过血腥残暴,就算是他,也须些时辰才能缓过来。也不知那小家伙是如何在那么多人的凌虐下撑着一口微弱的气活下来的,是如何这样屈辱地活下来的……他逼迫自己混乱的神经不再回想,直起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玉危,”刚从城外巡逻回来的顾横江叫住裴玉危,“看见水苏了吗?” “他替我的班,去照顾你们带回来的伤员了,”裴玉危指了指残红营帐的方向,“你徒弟也在。” 顾横江点点头,让裴玉危回去休息,随即放了长枪一路小跑,匆忙撩开厚重的营帐。他想找的人正站在榻边的台上认真捣药,李元槐吊儿郎当地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懒散地看他把一堆花花绿绿的草药磨成粉、又放了一堆进去继续磨。李元槐不知在对陈水苏悄语什么,惹得他窃窃地笑,单薄的背脊微微耸动,发间零碎的小银饰和吊坠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 他握紧了拳,很快又松开。 “阿槐,晚训时间,去带兵。”顾横江站在门口冷冰冰发话,陈水苏的身体和动作随他的语气整个一僵。 师父听起来心情不好,李元槐霎时惧从心起,硬生生地离了陈水苏,挺直身体:“是,师父……” 见他怏怏地出了营帐,顾横江才走到陈水苏的身边,但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我来吧。”顾横江伸手去拿陈水苏手上的石杵臼。 陈水苏下意识地躲:“不、不用。” “……”顾横江两手无措地悬在半空,似乎还想有些别的动作,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残红怎么样了?” 他把话题转到残红身上,这样至少陈水苏还有话能同他说。自前天晚上发生过一些事后,他们的恋人关系一落千丈,变成萍水相逢一般的泛泛之交。顾横江知道那是自己的过错,所以他一直愧疚地哄水苏高兴,至少想让他能跟自己多讲些话。 “在好转。”陈水苏把药粉倒进药罐里,淡淡地回道,并不愿抬头看那个正用悲伤神情望着自己的男人。 “他醒过吗?”顾横江朝他走近一小步。 “正醒着,”陈水苏如躲瘟似的侧过身远离了顾横江,伏在榻边,为残红换下染血的纱布,“若将军没有要紧事,就请离开吧,他需要静养。” 顾横江自知水苏不想搭理自己,况且他又五大三粗的,对医术一窍不通,待在这儿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煞了医者的风景。 “……那好。我会在我营中等你,若你想好了,愿意同我好好聊聊,便来找我。若不愿意……” “我继续等就是了。” 营帐一开一合,陈水苏背对着,只见得营壁上印上一块小小的银亮色月光,又匆匆随着远去的步子而黯淡了。 “抱歉了,希望他没有吵到你休息。”陈水苏为残红擦拭为数不多的完好的皮肤。 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