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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第2/3页)
比所谓jianian恶更加不堪。昔日我先祖,因一已之见,用双生兄弟调换幼帝,真正的本朝太宗皇帝就在关押怀王殿下的那间牢房内自縊。至祖父为相时,又屡屡为难先怀王殿下。再至今日的我。既非忠诚的臣子,也非坦荡磊落的君子,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东西,我无法再留在朝廷,这才辞官漂泊,改名经商。」 柳桐倚举了举杯:「商者多诈,唯利是图,大约比较合我本性。」仰头像喝酒一样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我道:「方浩然从商,也是因为商者多诈,唯利是图?」 柳桐倚被我说得一愣。 方浩然,《隋末琴侠传》讲的就是他的故事。此人是写《隋末琴侠传》的风吹雨打生杜撰出来的,风吹雨打生其他的传奇都平平,唯有这本《隋末琴侠传》写得最好。论写传奇的名气,尚且比不上白如依和颠酒客,但方浩然却和西山红叶生《白玉神剑》中的赵玉、颠酒客《醉梦十三州》之中的谭一醉一道被并称为书中三侠,我年幼的时候就很仰慕他们。 我正色向柳桐倚说:「你和我一样,从商皆有效仿方浩然之意,连赵财梅庸这两个名字,恐怕都有几分学了方浩然后来用的化名钱来。如今你如此自贬,岂不是方侠士与我都被你拉下了水?」 柳桐倚眼直直地看我。他此时,比平时端着淡定的模样可爱多了。 我说:「梅老闆——你既然听我叫你的字彆扭,我便这般称呼你——我到此时,不想再花时候说绕弯话了。你这一番讲述,自省自贬之外,恐怕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不想回朝做官。」 柳桐倚的表情再顿了顿,我道:「另外还有一层意思,你是想告诉我,当年你救我之事,并不需要我承你人情。」 他说的那些事,除了行刺之外,大多我当时都猜得到,连楚寻之事都隐约有疑惑。他拼在一起,说了这许多,还是在我见了皇上之后,其中关窍我自然能领会一二。 我苦笑两声,玩笑地长叹道:「终究不管是怀王和柳相,还是赵商贾与梅老闆,皆不会有我称你然思,你喊我承浚的一天。」 柳桐倚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也苦笑道:「怀王殿下果然十分厉害。」 我再进一步安他心道:「怀王景卫邑,早已是个死人,昔日之事已经过去了。我一个小小商贩,够不上为朝廷做说客。梅老闆尽可放心。」 晚上停靠的码头将到,悠悠晚风从半挑着的窗扇中吹进,我看向外面江上黄昏,想起昔日柳桐倚曾赠我的两句话,「襄王已眷巫山处,梦里何须话江南。」 船缓缓靠向岸边,岸上人影密密,又是一番繁华景象。有渔船挨着这艘船驶过,看渔夫手中拎的网兜中好大一兜螃蟹。 是了,再一个来月,就到中秋了,螃蟹开始肥了。 柳桐倚站起身,「船到这里,我先去皇上房中问安,好妥当安排。」 我一时感触,没头没脑问柳桐倚,「你为何不成家?」 柳桐倚怔了怔,继而笑一笑,「一个人惯了。」 我劝他,「要是心里没惦记的,就抓紧找一个。这时候不觉着,等你过了而立之年,逢年过节,连个一起吃月饼吃年饭的都没有,那时候就急了。梅老闆这样的人物,想找,定然能找个才貌双全又温柔贤慧的女子。」 柳桐倚微笑道:「那好,等来日我去寻一个。」迎着窗外漏进来的暮色看了看我,忽而叹息,「其实我不明白,我本是来和赵老闆说昔日的事情,为何最后话题会扯到了此处。」 我道:「三年前的事情,反反復复,再折腾能怎样?不如抓紧眼下。」负手看向窗外,「看着暮色,难道你不曾想到诗?」 柳桐倚也正色道:「在下目前只想着怎么安排皇上晚上的饭食。」 船靠了岸,皇上他不打算就此转走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