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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朕宣刘文进宫。”

……

刘文进宫的那日，天空再次飘起了雪。

楚治抬眸看了眼身边的女子，鸦青色的发整齐疏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分明是绝色倾城的容颜，那双眼却极其寡淡，仿佛天地万物，都看不入她的眼里。

但即使如此，也掩饰不了她的美……

游弋于红尘世俗之外的美，叫人心颤，心惊，心悸。

楚治看罢，静静收回了目光，暗暗有些可惜。

因为无论今日之后能不能抓住刘文的痛脚，莫轻寒都必须死……

他是帝王，不能有任何污点。

莫轻寒写来秘信，实名指出刘文和凤倾歌悠然，说凤倾歌腹中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并非是什么双生子。

他本是不信的，甚至是感觉荒谬可笑的。

若莫轻寒没有落下自己的名字，楚治定会一笑置之，但莫轻寒属了名。

换而言之，她用自己的命来指正凤倾歌，楚治不得不信。

在他去祭天的这段时间里，他将替凤倾歌看诊的御医严刑拷打了一番，得到的结果让他通体生寒，当场就气吐了血。

孩子的确不是他的，月份不对。

难怪她不惜下药也要就爬上他的榻，竟然是藏了这种龌龊卑劣、颠覆朝纲、混淆帝王血统的大逆不道之心！

她怎么能这么做啊？！

他如此爱她，如此护她，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给她帝王独一无二的爱，为她遮风挡雨，承受了无数压力，甚至是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她呢？！

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可笑啊可笑！

亏他以为自己一世英名，雄才伟略，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妇人玩弄于手掌之中。

若非楚治硬生生扛了过来，他极有可能就此被活活气死！

楚治飞快调整了情绪，又回到了这里，召见了莫轻寒。

“你还有什么心愿？”

良久，楚治开口问。

莫轻寒顿了顿，躲在云袖下的手轻轻覆上了小腹，“若可以的话，等他出生，你再送走我吧。”

楚治一顿：“你有身孕了？”

“对。”

楚治的眼神复杂了起来，缓缓道：“你是罪臣之后。”

第863章南柯一梦54（第一世番外可不看）

“我知道，所以他出生后，我便会自戕。他会在平安喜乐中长大，过往的仇恨、恩怨、是非……他将一概不知，这样便好。”

莫轻寒的眼神太清澈，太平静也太无欲无求。

楚治沉思良久，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谢皇上，我等您的消息。”

莫轻寒回了相府等皇宫里的消息，她等啊等，等到了刘文被斩首，刘家被抄，连刘武也落得了流放的下场，等到了皇后流产，等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最后等到了令肃之。

令肃之神情复杂盯着就莫轻寒，良久，哑声开口：“是你做的？”

“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皇上是明君吗？你以为他会留你一命吗？你以为你能安然而退吗？”

莫轻寒抬眸，眼里不含一丝留恋和惶恐，令肃之恍然大悟。

她不在乎……

她什么都不在乎，她的命，他们的未来，他心心念念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