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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半夜送粥 (第2/2页)
“我有些饿了,先去食堂了,回见。” 她跑起路来长胳膊长腿,回头一笑,头发轻飘就将张晴晴还有其他的工人迷的七荤八素。 她又见到了梁秋的饭盒里稀少的米粥,这次不一样了,心底泛起了不该有的涟漪,就像下午的水池里的水一样,肆意流淌。 “你不许走,等我。” 她拽着梁秋的胳膊,急匆匆地又松开,连忙站在越来越长的队伍后面,垫起脚尖望着前面的人头,焦急的抿唇跺脚。 可惜等她打完米粥时,梁秋已经不见了,她丧气的往宿舍走,将guntang浓稠的米粥放在一旁。 收拾一下心情,手里卷着一张报纸再次去她的思想改造小课堂。 “温老师,听说你来我们工厂干活了,在哪个部门啊?” 王翠撑着下巴,眼里要吃人似的盯着温舒桐的领口。 “大家伙好去看看你呀!” “今天要讲的是知足。” 她远远的站在窗户边上,稳稳的讲完了一节枯燥的课。 她的心思不在这,下面人的心思也不在这。 但凡这些工人一个不安分的乱动,她可以立马撒开步子跑出去,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逃跑方式了。 —————- 宿舍的门嘎吱了一声,一道人影闪出,迅速没入黑夜里。 梁秋家的门被敲的嘎吱作响,礼貌性的等待了许久,再次抬手敲门时,是个小男孩来颤颤巍巍的在里面试探。 “你是谁?你找谁?” “我是温舒桐,想找梁秋。” 她身后藏着一盒米粥,站在门口,声音像水似的带着冷带着柔,里面的梁秋立刻松懈下来,放下了锄头,缓缓的打开门,将她堵在门口,只开了一个小缝隙,露出半张脸。 “都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我不能进去说吗?” 她上前跨了一步,成功的推开了门,转身将饭盒放在亮儿哥的手上,让他接着。 “他是你儿子?” “不是,我小叔。” “婶儿,是米粥!” 亮儿哥猛的咽了两口口水,睁着清澈纯真的眼睛仰头望着眼前的两个大人。 “亮儿哥,还给人家!” “你做什么?” 温舒桐不知道梁秋在犟什么,被塞到手里的饭盒成了烫手山芋, 说话的语气稍微重了些,惹的梁秋更加倔强, “你快走,给人看到了!” 她低头用力推搡着温舒桐,推的alpha脚步踉跄,不断后退, 端着的饭盒被她紧紧的抓在手心里,指尖泛白,她微扯了一下眉,双唇抻着, “亮儿哥赶紧关门。” “哦哦哦。” “你在躲我?为什么躲我?” 温舒桐用力拍了拍木门,见里面毫无反应,颓然的放下了胳膊。 屋内的灯再次灭了,她的声音像叮咚的泉水莫入寂静的潭水里,不见丝毫涟漪。 她走了一路,早就累了,靠着门框坐在门槛上,低着头扣弄着饭盒上的花纹,又接着稀疏的月光解开自己手上的布条,看着红肿的伤口,倒吸凉气, 最是催人的是积压的孤独和不幸,她睁大了眼睛望着星星,试图用肌rou的酸涩来代替心里的苦涩,她要离开着个鬼地方,她要摆脱阶级的枷锁,她要回到父母身边。 门再次开了,梁秋心里犯起了酸涩,看着门口蹲坐着的alpha,呆呆傻傻的靠着门框,听到声音立刻仰起头,眼睛里汪着水,一副被丢弃的小狗模样,手里还抱着饭盒,手上的布条捆的毛毛糙糙, 温舒桐反应过来,慌张的低头又抬头看了看散着头发的梁秋, “我、” “你进来吧!” “哎?好!” 温舒桐递过饭盒,上面带着她的体温,梁秋的瞳孔细微一缩, “我腿麻了,你扶我一下?” 温舒桐拍着大腿,向她求救。 夜里的风有些大,吹的她带着软糯的鼻音,听的梁秋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