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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一周目) (第2/3页)
前几天做心理评估,结果并不好,因而没必要无端去叨扰她的心情,触及阴影。 她接受他的说法,又下逐客说:“那你走吧。” “……” “等会儿还有人要来,你坐在这里,有点拥挤了。” 路起棋这话的意思,就是表明她暂时没有外出打算,宋明闻言,如释重负一般,起身告辞。 宋明走了,路起棋转头向顾珩北确认来访的具体时间。 顾珩北告诉她暂时不能来——顾宝沛丢了,就在医院。 今天早上,顾宝沛得知顾珩北是同景安一起出门,死缠烂打要跟着,于是顺道送她去看牙,中途两人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起不见踪影。 他们耽搁了一些时间,因为顾宝沛身上带通讯设备,可以随时报告定位,顾珩北起初以为她又一声不响乱跑,没有放在心上。 而现在,医院除了救护车可以进入,所有进出通道已经悉数关闭。 又过五分钟,路起棋再次接到联络, “是找到了吗?” 电话对面的人是景安,她说:“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李思危的人。” 路起棋出门时,被两个未曾谋面的人拦住去向,说希望她体谅情况特殊,还是不要乱跑。 她接下去给廖希打电话,开口第一句话是:“景安有麻烦,叫你的人放行。” 这栋楼的电梯最高到十四层,再往上要走楼梯。 路起棋踩上天台的地,形容不出,这一类标准的浅灰色,空旷又冷清清,入目就让人确定这是天台的氛围。如同一些影视作品所见而留下的刻板印象:容易发生事故的场所。 家里的则不会给人这样的感受,有木地板,有一块小草坪,踩上去脚感很好,绿意逼人,跟病房的窗外所见的绿不相上下,狗狗有次偷偷去那里排泄,焉掉的一片过于明显,很快被捉拿归案。 虽然那里阳光总是很盛,她不太常去就是了。 景安和顾珩北都在,天台的风有点大,又没出太阳,两人都穿得轻薄,看得路起棋仿佛也感同身受,两手揣着兜,拢了拢加在病号服外头的开衫。 顾珩北说抱歉。 “对方拒绝和其他人沟通,已经在布置人手了,麻烦你帮忙拖延一点时间。” 路起棋说没事。 如果她不来,顾宝沛可能会出事,可能不会,两个结局间的概率差距她无法确定,但如果是前者,她应该就再也没办法像前二十几年那样没负担地生活。 生活是,总在你期盼一个好的新的开始时,送上大礼。 她扭过头,目视平地的尽头,有一方高出许多的宽台阶,上面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只退两步就要踏空。 只是有点想不通,凭什么她总要倒霉。 路起棋抬腿,要朝那里走,被人伸手拉住。 是景安,皱着眉头,看起来迟疑不定,疑虑重重。路起棋看看胳膊肘上的手,提醒道:“拉着了。” 时间紧迫,于是又松开。 她继续向目的地走,步伐不沉重,只是有些拖沓,鞋底摩擦地面和上头微小的沙石,头发丝被风吹起再贴到脸上,扰得皮肤发痒。 距离越近,细节从轮廓里显现。 见到李思危的脸,那股子恶心欲呕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被她刻意回避的,僵化在记忆里的触感苏醒过来。 手掌在皮肤肆意乱摸,被嘴唇碰过的地方冰凉湿滑,随时要长出苔藓,这一秒还是下一秒要被侵犯,灵魂仿佛要从躯体内剥离开,又不为所动,活像一块被猥亵的生rou。 更别提经由这个人口述的,从高中起,在自己毫不知情时发生的偷拍窥伺。 路起棋确信自己自从前没犯大错,没给过李思危可被误解的眼神和信号。 也会有这种时候,人走在路上,被天降的大石砸中——但不能让人不精神崩溃,愤世嫉俗。 要怎么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