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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是令人几把崩溃的;火的吊桥效应 (第2/2页)
的内容,我已经不记得讲了些什么——知识的诅咒就是这样的:只要我会了,我就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不会、而“不会”又是什么样子的——但总而言之是kant的那些。但我记得下课后我去问了关于memory和sensation的区别。他很好心地回应了,只是在回应的时候举了个不恰当的例子——对教学而言很实cao,很恰当,但是我真希望他从未举那个例子。简单来说,他讲当时那位哲学家认为没有“热”这个“实体”,有的只是媒介的分子、粒子进行更高速的震动。科学,经验,实论。很经典的例子,good。 这么看来语言已经能很好地展现他想讲的意思了——你看,我用一句话讲出来了呀!——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啪”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便宜塑料打火机——一股十年前华润万家百货超市前台陈列的9.99块廉价味,是青苹果色吗?他好像并不在意,我也总是记不对颜色,大概不是。里面的燃料已经用了很多了,打火机本身看上去也很破旧(谁能想到一个打火机居然能看上去“破旧”呢),要不是塑料瓶实在不可能承受得住时间的风霜,我都要怀疑他不买打火机、而是只买燃料再对进打火机里了,像给汽车加油那样——掏出来后,他“刷”地一下打着了,然后很自然地把手放在火上挥了挥——我其实想说,晃动着烤了烤——坦然地继续解释着,“就像这样。”极其行云流水,相比之下,站在宿舍门前要掏兜三分钟才能把门卡掏出来的我显得笨拙得有趣——我一直都很笨拙。 不知道是否在看的你,你看,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勇敢的人,也不是一个很“人”的人——比如说,刻板印象中人应该是感激代表着知识的燎原之势、又能驱赶动物保佑辟邪的火的吧?而我的本性中有一些动物一样的恐火性,比起用火自保的人我更像被火流放的动物那一方。我小时候被告诫不要去玩火,我的爸爸每出门前都会极其强迫症地三次检查火炉,长大后我也不是没对火产生兴趣——这份对火的敬而远之使得它至今是我最主要的文学意象,像被我单方面认作时老朋友的陌生人——但每次(其实也只有两次)都会燎着手(笑),比较严重地那种,会疼上两三天的那种。 可想而知地,在我这个水豚一样的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时,他就把火点燃了。我胸中一紧,毫无自觉地“啊!”了一声——嗯,被吓着了吧,绝对是被吓着了吧——或许是我一年中情感最充沛、流露地最自然的一次。我一边本能地想往后退,一边又充满了好奇而想凑近,于是就做出了屁股向后撅而身体前倾、双眼死盯着火焰(请不要再来燎我!我盯着你呢)的怪异姿势。前几次回想时还以为他很认真地盯着火是因为在讲课,现在想想或许是烟瘾犯了......?虽然要是哪天关系好了去问,他大概(要么不记得)会说“不盯着看会撩到手吧?(笑)”之类的话。哪怕不被喜欢、不被记住也好,希望能像朋友一样关系很好地聊天,也希望至少能被觉得有趣。 anyways,爱上他绝对是看到火的“吊桥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