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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意外 (第1/1页)
第二十八章 意外
“你好,严非”邵蕾向面前的男人伸出手。 严非颓然的抬起头,他眼下乌青,头发也乱糟糟的,并没有回应邵蕾伸出的手,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恢复姿态,盯着病床上的应榆。 他的手掌垫在应榆的腕下,那里裹着层层纱布,纱布下是狰狞的血口。 应榆已经昏迷了四天,监视器上显示着她平稳的心跳,她明明呼吸着,明明活着,却不愿醒来。 “你不用太紧张,她已经脱离危险,只是太虚弱了才一直处于睡眠状态”邵蕾收回手,站在一旁。 这几天除了医生没人敢和严非说话,江横拦在外面,谁也进不来。 邵蕾能进来,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应榆曾经的心理医生’兼好友。 “她为什么看心理医生?”严非的声音里透露出疲惫,江横送的饭他几乎都没动,只是陪着应榆,想着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想着她总能做出令人失控的事。 邵蕾在包里摸索着,拿出一把钥匙,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这是应榆家里的钥匙,你可以去,说不定能找到答案,另外,把自己收拾干净,好好吃点东西睡一觉,你不希望应榆醒来看到你这样吧,同样的,她也不想看见你这样,她会难过。” 严非接过钥匙,握在手心里。 应榆会难过吗,想到应榆跳下海的一瞬,他的五脏六腑被狠狠绞在一起,如果怕他难过,她怎么敢... “我会在这里照顾她,放心好了”,邵蕾看着严非,他和应榆描述的一样,眉目清俊,气质干净,只是现在略显邋遢,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焰。 江横没料到出来的是严非,正坐在病房外拿着手机认真地回信息,发现来人,他蹭的站起身来,问严非要不要回去休息。 “车钥匙”,严非伸出手,江横赶紧把钥匙递过去,想劝严非回去休息,又把话咽了回去,在应榆的事情上,他不像个正常人。 “在这里看着,谁也不准进去”丢下一句话,严非离开医院。 应榆住在丽水山庄B栋别墅的五层,是她自己选的地方,视野开阔,踮起脚就能看见远处的山。 仪表盘的指针一直向右偏移,油门已经踩到底,这条路严非走过,上次应榆在车上,他没觉得这条路远,此刻只觉得远处被黑掩盖着,没有尽头。 应榆房间的门和别人不一样,没有用密码锁,还是保留着一些‘家的感觉’,严非把钥匙插进锁眼,慢慢旋转。 门打开,严非眼里映入应榆空旷整洁的家,鞋架顶层放着一双拖鞋,旁边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是舞会上应榆穿的那双,鞋跟极细极长,但她穿的稳当,摇曳生姿。 严非脱了鞋往里走,和别墅的客房不同,这里只是简单的两居室,他走进厨房烧水,水开的声音鼓动着严非的耳膜,心里的空虚被填上了些。 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卧室的灯被打开,温柔的暖黄色光线笼罩下来,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应榆还是稚嫩的孩子,她坐在一个男人的肩头,像被挠了痒,缩着脖子边躲边笑,脸皱成一团,有些丑。 “呵..”严非眉眼弯了弯,唇角溢出一声笑,应榆的童年应该是幸福的吧,对他来说,这样的笑是奢侈的。 严非童年的记忆,大多是嘲笑和讥讽,只有母亲的怀抱是温暖的,她不怨恨严正威的抛弃,也不让严非怨恨。所以严非想快点长大,带母亲离开这里,去过新的生活。 他如愿长大,母亲却被魏琳宛母女逼死,她奄奄一息时,仍是笑着安慰严非,让他好好生活。 严非的母亲如此,应榆的父亲亦是如此。 父母的期盼总是如此,认为活着已是最好的结果,却不知如果人为了活着本身而活,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严非收回思绪,把照片摆回原位。 应榆,作为他人计划的弃子,成了他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