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笼（3）上 (第3/11页)

攥紧，仿佛在压制疼痛。

    “你不需要再担心地球。”恶魔好声好气地对他说，“人类不缺光之巨人保护。正木敬吾挖出来的那个家伙……他主动接替了你的位置，目前也没遇上任何麻烦，对付那些怪兽和宇宙人绰绰有余。”

    窗口虚拟的波涛声伴随着海鸥高亢的啼鸣在耳边呼啸，变得越来越清晰，迪迦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害自己坐困于此的罪魁祸首。魔人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就像害怕遭受惩罚和遗弃。

    然后，迪迦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可以安心做你的宠物了？”

    基里艾洛德人窘迫地顿住，想要纠正“宠物”这个词中包含的轻视和贬低的含义，想要让迪迦明白自己的爱，可光之巨人冰冷的眼神像根长钉一样扎进心口，疼得他说不出话。

    迪迦恨他，真心实意地恨他。

    “……你非要那么固执不可？”基利来绝望地叹息，不自觉间几乎又要低声下气起来——若能让迪迦回心转意，他甚至情愿下跪。

    而光之巨人眼里毫无怜悯，冷若冰霜。

    “省掉这些无聊又多余的把戏吧。”迪迦满脸不耐烦地摊了摊手，就像要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例行公事。“想干我就直接来啊，反正我哪儿也去不了，也没本事反抗，你可以随意使用。”

    基利来顿时语塞，感觉被一只冷手掐住了脖子，向他传达光之巨人心中尖锐的愤怒。明明一切都早已改变，迪迦偏要坚持把他当最初的仇人对待。

    “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你。”基利来低声说。“你不需要说这些。”

    “不说这个，我还能和你说什么？”迪迦用奇怪的语气问，“说感情？和一个不懂感情的黑暗生物谈情说爱，比和一个被阉掉的男人上床还要滑稽吧。”

    基里艾洛德人心脏又抽痛起来，正要伸向迪迦的手也不知所措地垂下。

    “我以前的确不懂。”恶魔艰难地低语道，每一个字都像酷刑折磨后的坦白供词，“但现在什么都已经不同了，我也不同了。”

    “不同了？”迪迦唇边勾起刻薄的笑意，眼中隐忍的怒火一点点灼烧起来。“从你发疯一样侮辱我，进入我身体里发泄的时候起，我就永远都不会再有这种错觉了。”

    恶魔的面容忽然凝固，幽黑的邪眼因迷惘而失焦，咧开的嘴微微抖动着，在难解的困惑和痛苦中扭曲。

    久久的沉默中，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利刃刮过喉咙，而迪迦残忍地微笑着，享受恶魔眼里的苦难，既痛且快。

    基利来无法忍受一般低头轻叹，平复心绪。然后，他微微俯下身，慢慢向迪迦靠近，执着地凝视着那张冷漠的神明的脸，从中搜寻每一点隐藏的蛛丝马迹。

    “随你怎么自欺欺人。”基里艾洛德人逼近迪迦面前，手指轻轻点了点他胸前的彩色计时器，那一丝来自于黑暗的邪能从中游走浮现。“但在你内心深处，你很清楚真相：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而你对我也一样。”

    恶魔拂面而来的热息和蜻蜓点水的触碰仿佛一道火星，落在他体表发热，令他不自觉浑身紧绷。然后，迪迦沉默地瞥了瞥自己的计时器，突然失笑，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迪迦缓缓仰起头，淡然直视着恶魔炙热偏执的目光，秀气的银色薄唇微微开阖，嗓音温和得像是想要亲吻对方。

    “真相是，你就是你，一点也没变，一个傲慢、阴险、恶毒、贪婪，喜欢撒谎和控制别人的恶心怪物。”迪迦用柔和而清晰的语调说，唇边的微笑随着基里艾洛德人脸上越来越僵硬扭曲的神色而扩大。“而我可不是被你欺骗蛊惑的那些弱小而不幸的无知信徒，我不会相信你——直到你死去为止。”

    基里艾洛德人什么也没说，眼睛像洞xue里的毒蛇一样死死盯着他，闪烁的心灯越跳越快。

    迪迦愉快地品味着恶魔眼里逐渐燃起的黑火，心里好像有只怪兽在咆哮，对报复和破坏的快感上了瘾，连那一丝丝流血的伤痛都令他沉迷。

    “所以你最好把镣铐锁得再紧一点，确保我永远被关在这里，千万别给我一点脱身的机会。”迪迦恶意地压低声音，抬起戴着镣铐的右手，宛如情人般温柔地抚摸恶魔此刻愤怒起伏的胸口。“否则，我就会偷袭你，击倒你，把你丑陋的心脏挖出来，‘嗤’的一声捏碎——用这只手。”

    基里艾洛德人可怕地咧着嘴，脖子上深色的血管倏然凸出，强有力的魔爪像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