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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第2/6页)
瘩,显然是在努力回想:“白棋国的主教……月读那个同名的弟弟。” “是的。噢,顺便告诉你一声,以后你得对须佐之男放尊重些。”野椎端起持国天的骨头汤碗,毫不客气地喝得一干二净:“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会成为我朝的皇室成员。” “他做皇室!他给陛下当儿子吗?”持国天嗤笑一声,随即看着那只已经喝光见底的汤碗,又高声大叫:“你把我的汤都喝掉了,我喝什么!” 野椎不搭理他,转而幽幽答道:“他当然不可能给陛下当儿子,他是来给陛下生儿子的。” 【2】 黑棋国与白棋国以斐伊川为界,整块大陆被这条河一分两半,形成黑白对峙的局面。算起来,白战车到黑棋国结亲这一遭,竟是两国高层除了战争以外的第一次外交,堪称有史以来。 “须佐之男”——一个被黑棋国居民议论过无数次的名字。白棋国的战车,太阳女王的利刃,只要有他在的战役,黑棋国鲜少取胜。可那把曾经要将黑棋国覆灭的尖刀,如今居然要变成这座国度的另一位主人,属实令人瞠目。 消息传来,举国上下,满座哗然。 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黑棋国的国王八岐大蛇,此时已经抵达了两国边境的斐伊川。按照黑棋国的婚嫁规矩,他要亲手从新娘母家手中接过他未来的妻子,并于斐水展开盛大的祭祀仪式,邀请黑棋国的护佑神灵为这对新人赐予福祉。 八岐大蛇坐在纳凉亭中,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权戒,双眼眺向了不远处的浩渺川流。今天天气不错,虽艳阳高照却有凉风拂过,水畔枝头将谢未谢的樱花被风摘下抛进水中,洒落江面,又载着风渐渐漂走了。 须佐之男,须佐之男。 他咀嚼着这个名讳,眼睛依然注视着江面,思绪却飞回了两个月前他御驾亲征的那场战役。当时,也是在这斐伊川,在黑棋国的国土上。他与主教设计擒获了白棋国的战车。只是战车实在骁勇,即便他安排了数十兵卒押送须佐之男,也依旧叫他逃脱,躲进了斐伊川旁边茂密如云的樱花林中。 在樱林中,黑国王与白战车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正如老套的话本,孤身一人的须佐之男被逼至悬崖边缘,他身后是正逢春汛的斐伊川,流水并不似现在这般温暖,依旧带着早春的刺骨料峭。 须佐之男捂着肩膀的伤,一对眸子牢牢盯着气定神闲高坐车驾的八岐大蛇。八岐大蛇也同样恣意打量着他,看他被血污模糊的额角,看他在太阳映射下泛着光的浅金色卷发,看他满身狼狈却坚韧不减半分的锐利眼眸,指节轻轻叩击王座扶手,还未出口招降就见对方毅然跃入川流。 士兵们想冲下去打捞几乎唾手可得的俘虏,但八岐大蛇挥手制止了。刚刚那场火花四射的眼神交流令他明白,即便身负重伤,这些士兵对上须佐之男也几乎是有去无回。倒不是说他慈悲为怀爱民如子,只是——对他来讲,毫无意义地失去兵卒,意味着他要抚慰死者的家属,还要费力去招纳新兵,如此干戈大动,很麻烦。 女主教似乎看出了他的烦恼。她是一位面容姣好、眼珠明亮的女性,头发呈现出浅浅的灰蓝,与她卷似波浪的发型十分相配。在国王对着棋盘陷入沉思时,她伸手直取对面黑棋中的“象”子,轻轻推倒了白棋方的白“象”,而后将这枚黑子硬生生嵌入格格不入的白子阵营。 八岐大蛇看着她的举动,眼中掠过几分意外和恍然。果不其然,白棋国主教造反篡位的消息如同炸弹一样扔了过来,八岐大蛇看着新鲜的停战协约,右下角刻印的缺月印章正与女主教颈间挂坠如出一辙。 投降文书的内容自然令得益者满意愉悦,但面前的条条款项总让他觉着缺了点什么。他在合约左侧草草签上了名字,接过一言主递来的印章,想要在上面留下家族图腾,最终却放下了手。 他让侍女带着使者去休息,叫一言主收起印章后先行离开,留他自己对着那份合约细细思忖度量。 能够令他承认为势均力敌的人并不多,须佐之男是其中最显眼的一个。他与须佐的交集并不多,在那场剑拔弩张的正式碰面前,也只是从持国天呱呱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