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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杯泼月白 (第2/3页)
舞姬跳起胡旋舞,乐曲吹得越急,她转的便越快,身上的铃铛也哗啦啦的响 席上所有人配合着他们的舞步曲调击碗拍鼓,叮叮当当间高适看着被簇拥在人群中,神采飞扬烨若神人的李白笑了笑,他总觉得,李白就该这样亮眼,谁都不能盖了他的风头去。 许是醉金陵的威力极大,高适眼前有些花,他总觉得舞姬乌发雪肌,长眉明目的样子与李白舞剑的模样很像,看来看去,竟然看成那个披着红纱折腰而舞的人是李白。 他双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跟旁边的人说了声等散席后请李白去客房找他,便退席去醒酒了。 高适刚到客房整理好行装就听到有人敲门。他以为是酒楼的茶博士给他送热水,一拉开门便有一个人直直往他身上栽,高适下意识伸手去接,一手把住那人的胳膊,一手钳住那人的腰。 屋里没点灯,他只能借着月光看着抱住他的那个人,舞姬装扮,周身酒气混着香气,高适以为是哪个宴席上下醉酒的舞姬走错房间。他自诩正派人,紧张地不敢再动一下,小心开口,“娘子……可还好?” 被他托住的“舞姬”把头埋在他胸膛用额头顶着他的胸口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什么娘子,高三十五,是我呀。” 那人直起身子把脸凑到高适面前,“高兄啊高兄,你眼力不佳呀,怎么我换身衣服就不认得了?” 高适脸腾地就红了,李白离他这样近,他能闻到李白身上的木质香料的味道,两人鼻子几乎都要挨在一起,这种感觉和以往相扑角力时的近都不一样,他不知醉酒的李十二眼角眉梢这样有风情,也不知他那精瘦的腰这样细软。 高适给李白连拖带拽的放到屋内的榻上坐好,掌了灯放在榻边,“不过半个时辰,李兄怎么换了装扮了?” “换了个酒令,他们使诈想让我喝三大白,怎么可能?我说要去更衣,几个老鬼拦着我生怕我跑了,连衣服都给我扣下了。我在更衣室翻窗户跑的,他们发现了来追我,我就摸到回鹘舞姬的屋子换了她的衣服溜出来,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都没发现,一群蠢货。” 李白半仰着用一手撑着身子,另一手的食指侧端被他自己咬着,像是在思考,可他脸上全是捉弄完人得意的笑容,眯起眼睛像极了狐狸。 李白穿了舞姬的衣服,他毕竟是男子,穿女人衣服胸前和肩膀还是紧绷着。他穿的上衣是点缀了金珠的紫锦半壁衫,裙子是黄紫间色的条纹交窬裙,紫黄配色最显人贵气。 衫子和裙子之间用银链连着,银链垂在李白腰间,衬得他腰部露出的那截皮rou上泛出冷意却更显雪白。 “你呀,不是最爱酒的,怎么还耍起花招来了?”高适伸手去摘他的头纱。 李白一把打下高适的手,拿起黄头纱的一角覆盖下半张脸,细声细气地说:“三十五郞话可真多,春宵苦短不及时行乐,怎还问东问西起来?” 油灯昏黄却显得他本就十分白皙的肌肤更莹润,他应是喝热了,脸上浮起了两团红晕白里透粉。浓黑纤长的高眉配着他那深邃泛着琥珀色的眼瞳与高细的鼻子,说话时媚视烟行的作派倒真像个长相英气的胡人饮妓来。高适一时被他美的愣住了。 “三十五郞怎么呆了?”李白仍是捉弄他,“莫不是瞧奴太过貌美,动了赎身的心思?” 李白确实喝多了,看到老友一派正直的憨样就用不正经的话逗他,见高适只是说了句“李十二你醉了,净是胡言。”就红着脸别过头的样子便愈发大胆。 他塌着腰向前爬了一步,半跪着直起身子伸出双手捉住高适的一对元宝耳,让高适正脸看他。 “三十五郞英武不凡,奴好生敬佩,奴愿与郎君私奔,到时郎君潜心文章,奴当垆卖酒,我们也成一段风流佳话。” 他又把脸凑的极近,高适几乎能感受到李白纤长的睫毛扫在了他脸上,两片嫣红的唇瓣擦过他的鼻尖,呼出的热气好像喷在了他心上,酥酥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