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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第2/9页)
脸是血,那道斜着穿透他整张脸的,被利器划开又被灼伤留下的痕迹,将挺直的鼻梁断开,耀眼的金瞳戳瞎一只,梨花花瓣一样白皙的皮肤被那道伤疤扭曲。真是好可怕的一张脸。 年轻神族愣愣地看着须佐之男,后者有些忧心,莫非这孩子被自己吓得太过?刚好此处因两位神族战斗之时神力和招式肆无忌惮被搞得天翻地覆,须佐之男抓着年轻神族落下的地方有具庞大的蛇骨,神将顺手握住蛇骨边缘,用力一掰,拆下一片白骨,以雷电悬浮在面前,略作遮盖。 年轻神族叹息一声,他竟然一点都没有为血rou模糊的场景害怕:“蛇神大人怎么舍得动手的呢。多么可惜啊,像您这样一个偶然获得生命的完美艺术品,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缺憾。” 须佐之男因而确定年轻神族受蛇神荼毒极深,于是直接将他打晕带走了。 那件事之后,须佐之男更加深信,无论如何,也绝不能再让蛇神选中谁做他的解闷玩具。蛇神却已经将兴趣都落在了须佐之男身上。 与那位年轻神族不同,蛇神虽然觉得须佐之男的脸被毁掉有些可惜,但他同时也觉得自己在对方脸上留下痕迹这件事很不错。须佐之男被伤口扭曲的脸也很漂亮……但是蛇神暂时还不懂为什么。 他命几条蛇魔盘旋,神力变幻为镜。 须佐之男面部的伤口并不美丽。当然,不是说真的一点都不美,就像碎掉的瓷器,瓷片仍然保留有莹润的光泽。只是蛇神更喜欢纯洁的樱瓣掉落的瞬间,也爱白椿完整地落下……他会接住主动飘落的花朵,也会主动去折还在枝头的花,甚至会怜惜已经被算作陪葬的春枝,但并不踏过泥土中的花叶残余。世人满身污泥地挣扎的样子自然也是美的,足以让他投下注视,甚至铭记那些对他来说一瞬的爱恨苦痛,但蛇神更偏爱他们在污泥中挣扎时闪烁的眼神,再晦暗污浊,也总有一瞬的明亮,否则他们就没有挣扎的资格,只有纯粹的放肆,不过那样的自由的眼神也是美的。 现在只留有一只眼睛的须佐之男仍然是美丽的吗,他透亮的一只金瞳的美丽抵得过满面扭曲的皮rou吗? 蛇神将蛇魔化为短剑,以剑锋在自己脸上相同的位置缓缓划下,同样是皮rou外翻的样子,污浊的蛇血并未喷涌而出,而是缓缓从伤口淌下,很快遮盖住了蛇神的下半张脸,蛇神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一滴蛇血于下颏摇摇欲坠,在真的落下但还未滴到蛇神的衣袍上之前,蛇神将短剑收回袖中。霎时,他面上的血与伤都像未曾出现过,蛇神睁开刚刚闭着的那边眼睛,确定还是现在的自己更加好看。 那么,为何自己会觉得被自己毁去容貌之前的须佐之男英气美丽,那之后的须佐之男也一样俊朗特别呢? 难道说那已经毁灭的容貌恰好证明了须佐之男本人的不灭?蛇神会可怜灵魂悲鸣后留下的残渣,并叹息这些灵魂曾经拥有过美丽。须佐之男面容的伤越重,蛇神越想知道他那身金色的骨有多坚硬,蛇神自己都会从蛇骨之中死而复生,难道神将与世间万物和诸神不同,并不会破碎如金色的尘土吗。须佐之男化为碎屑时会是什么样子呢?蛇神如此期待,又难以想象。蛇神扭断他的臂骨都要付出一条蛇神分身,想必其他神族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且其身体转瞬因雷电再生,蛇神都没能看清……须佐之男为保护那位年轻神族而来,他的心这样天真柔软,要想击碎那位处刑神,是需要最恐怖的恶战,还是要最灼热的眼泪?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自己用的剑不对,只有处刑神的神剑留的伤口都很好看。是了,高天原素来重规重矩,天照的处刑神做事自然要想方设法地做得干净漂亮,处刑人一定很擅长以伤来妆点罪人的死相。蛇神看着自己胸口金色的伤口这样想。 蛇神犹豫着,须佐之男留下的独一无二的礼物是只由自己看,还是坦坦荡荡地展露出来叫大家一起欣赏呢?最后蛇神将蛇魔盘绕的镜子悬在胸前,觉得这样须佐之男看到就会想到那日。 蛇神对须佐之男很是满意,世间难以寻得这样坚毅的灵魂,唯有蛇神能在他身上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反过来也是相同的。 蛇神暗中窥探神将的去向,可能是没想到一战过后蛇神竟然还如此大胆,那条蛇魔顺利地看完了神将和三贵子另外二者的争执。 须佐之男有点期期艾艾地道:“这样应当更有效果。” 荒说不过须佐之男,负气离开神殿。在治好须佐之男身上的伤口之后,天照放下手中白光,郁郁倚坐在王座之上。须佐之男不让她碰自己的脸。 须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