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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真司似乎没听出话外之音,热情地介绍起来。 “怎么会呢?这里的水果绝对不像城里那样,用马车拉过去,在路上颠簸好多天,最后只剩干瘪的外表了。这里的苹果不一样,就算酸酸甜甜一日三餐也吃不腻。” 秋山很快意识到主人爱唠叨的性格,一点小事也能说上半天。他忽然间装作入定,心想,这个吵闹的家伙,如果再没完没了地问起来,就随便应付几句吧。但是,他好像低估了真司。没过多久,真司又熟络地拉着他聊天。 “可是等熟悉之后,就没必要再叫你“秋山先生”了吧?我叫真司,城户真司,叫我真司就好了。麻烦您了。” “我叫莲。” “龙?” “是莲啦。秋、山、莲。” 莲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真司一拍脑袋,嬉皮笑脸地开口道。 “哦哦,伦酱。” 算了……莲暗自长叹一口气,他并不想和这个傻瓜浪费时间。看起来主人的记性和耳朵都不大好使,才不会有人和傻瓜较劲吧。 “莲,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四。” “我二十三岁呢。” “真不巧,你要对我用敬语了。” 莲没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得意,刚才告诫自己“别和傻瓜较劲”,这会儿又不自觉和他说起话来。他本以为真司会因为年龄问题露怯,没想到真司毫不在意地说: “有什么关系?我们很快就熟悉了,敬语什么的就免了吧。再说,用敬语多生分啊,我还是喜欢叫你‘莲’……可以吧?以后就叫你莲了……莲!” 莲不知道,接下来还不知道多久的日子该如何面对他。他当然很想早点离开这里,然而没法修好爱车,莲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他本身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话也很少,即使是工作上的事,解释内容的来往信件也都十分简短。真司唠叨的时候,莲感到脑袋在嗡嗡作响。一个个子不高,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呢?他是因为好不容易等到应该能陪他的人才会如此,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在真司的家里住了两天之后,莲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宅子的布局。长廊后面种满灯芯草,假山石边的小凉亭边还有一棵枫树,花圃边种着一棵小小的柿子树,枝杈上挂着稀疏的叶片。晚上的时候,澄澈的月光照在静谧的院子里,还有几只蝴蝶飞过花丛。凉爽的晚风拂在脸上,一点快到夏天的迹象都没有。莲有点可惜自己没有作诗的雅兴,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好去处。 真司系着围裙,从院子外面跑进来。 “莲,快尝尝。” 他把摘下果子稍微用围裙擦了擦就塞进嘴里,咔嚓一声,汁水沿着嘴角滴下来。 “太好吃了!” 莲接过他递来的果子,默不作声地塞进嘴里。 “怎么样?哎呀,你的表情是怎么了?” 莲捂着脸颊,感到后槽牙都在发涩。 “太酸了……” 真司笑弯了腰,解释说: “山里的果子就是这样啦。可是也很美味,你还要吗?” 在真司递给他第二个果子之前,莲及时制止了他没用的好心。 主人十分好客,可是唯一的娱乐就是歌牌,并且技术不怎么样。 所谓的和歌歌牌,这类游戏莲只在幼时玩过。印象中,这种游戏大多是由妇女带着孩子在闺阁内玩耍,好热闹的夫人们还会抱着早慧的神童展示读歌牌的功力。这样幼稚的游戏,莲已经很久没碰过了,所以当真司翻箱倒柜找出来一副牌的时候,他就兴趣索然。 莲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老式歌牌,等真司报出和歌。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他们约定好彼此轮流把牌唱出来。真司盯着桌上的牌呆愣莲半天,让莲去念。莲一本正经地把和歌念出来,然后真司忽然大惊小怪地扑腾起来。 “啊!我拿到了。” 莲再次确认一遍歌牌上的字,对他说: “我唱的明明是这一张吧?” “就是这个。” 真司捏着歌牌,咧这嘴否认道。 “不是。” “就是……” 被莲质疑了,真司疑惑地趴下来盯着歌牌打量,双手维持着合掌的祈祷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