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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第1/2页)
青彦的情绪稳定许多,但总是背着他偷偷垂泪,什么话也不说,饭也不怎么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早没有初见时的神采飞扬。医生诊断出他有重度躁郁,便将他移至精神病房。于是在这段期间里,项承开始许多与躁郁症相关的书籍,也和医师讨论过。像沈青彦这种曾遭性侵害者的病况,自杀比例极高,除了心理治疗外,得要人时时陪着才行,所以项承也尽量抽出时间陪伴。然而沈青彦始终没有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他除了干着急外也只能等待。又凝望了缩在被子中的沈青彦一会儿,项承才把视线调开,落在这几天他反覆翻阅不下数十次的相本上。相本里,在无垠的蓝天下,男孩笑得灿烂无比,就连后头那片闪着粼粼波光的海水也无法比拟。而这样的笑,自那一天从垦丁回来后,他再也没见过了。在心头叹口气,项承觉得喉头因此而涌起一股灼热,他忙放下相簿,起身去倒水,让冰凉的液体冲下想哭的冲动,这个时候他不能懦弱。手机响了,他走到门边去接,原来是伍熙和。他说杜丽娟的遗体已被火化,等青彦稳定些,再带他到纳骨塔去祭拜;至于萧伟汉的案子已交付司法程序,这回证据充足,肯定可以定罪。尘埃大致已定,只有沈青彦,受创的心不知何时才能平抚项承收起手机,一回头,便见沈青彦不知何时已自床上坐起,手上拿着那本相簿在怔怔发呆。项承忙走过去,就见相片上的笑脸已被沈青彦的泪水模糊了。「青彦?」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搭上沈青彦瘦削的肩头,「这是上回我们去垦丁拍下的照片,喜欢吗?等展览开始,我再带你去看。」「这不是我,有什么好看的?」「这当然是你,只是你忘记自己有这种表情而已……」「我怎么可能忘记!」霍地将相本合上,沈青彦将它往地上一砸,吼道:「我忘不了我所遭遇的,我忘不了那些男人……」项承原本要阻止沈青彦继续说下去,但肩膀只是微动了下,最后他选择坐在椅子上静静聆听。「从我十三岁开始,他们一个接一个侵犯我,用他们恶心的东西在我身体里抽动,我打不过他们,只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好不容易我长大了,结果……还是一样!」透明的泪水不断从绝望深邃的眼中落下。「如果活着是要不停承受这种痛苦,死了不是比较幸福吗?为什么你们要把我从唯一的幸福中拉回?为什么?」「青彦,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再受到伤害,不会……」「你骗我!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然后那些男人又会回来找我、强暴我……」说到这里,像是想起那种种恶梦,沈青彦的身子开始大力颤抖。项承连忙伸臂将他揽进怀中,低语着:「不会,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相信我,青彦。」「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