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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隐尘烟祈雨惠万民 见苍生玖瑶明大义 (第3/3页)
小夭不自然的垂下眸子,低声道:璟给过我涂山氏的令牌,可我…从没用过。” 烈阳直皱眉,“你们既已成婚,他的东西你自然用得。” 小夭哪敢将新婚夜的荒唐故事告诉烈阳,只得敷衍道:“是我自己穷了几百年,总觉得钱嘛,够花就好,钱多了还要cao心怎么花,多累啊!做了王姬以后用钱的事情都是珊瑚帮我管着,我自然不用多cao心。” 烈阳道:“如今你也算是有兵有将,有钱有闲,你是怎么打算的?” 小夭凝视着母亲的衣冠冢,素手抚过墓碑上“轩辕国王姬大将军轩辕妭”几个大字,许是经常有人打扫,几处坟茔前没有杂草,石碑上的字也新描了。小夭道:“从前流浪时,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些天我们一路行来,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勉强存活下来的也是病弱不堪…将来就算是旱情缓解,也很难在短期内恢复生机。哥哥统一了大荒,我才能以外爷之名召集全大荒最好的医师修撰医书。《黄帝内经》和《黄帝外经》是属于天下万民的,不应该只用来医治神族,如果可以广为传播,惠及人族妖族的普通百姓,才不枉费…当年神农炎帝尝尽百草…亦不辜负参与编撰的医师们穷尽毕生所学,克服重重难关…” 烈阳多年修行,见过世间万物,亦能洞察人心,早已古井无波的心此刻竟翻起了惊涛骇浪:我竟以为她不如阿珩!她可是阿珩和蚩尤的女儿!静驻良久才道:“西陵小姐高义,此乃轩辕之福,天下万民之福。” 小夭听他口气肃然,一回头看见烈阳正对着自己行礼,忙侧身躲过:“你是我母亲的朋友,算是我的长辈,我怎么敢受你的礼!我哪里懂什么大义,只是正好有了这样的机会和能力,便想多做一些事…反正我最怕无聊嘛……” 烈阳听她说的无所谓,心里却想:妖族一直不被神族尊重,在世人眼中,我只是你娘的一只坐骑,你却尊我为长。不知有多少神族仗着生来神生漫长,便嘲笑人族生命短暂,为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自己却虚度无数光阴……烈阳不露声色的行完大礼,正色问道:“当年你娘也曾化名,西陵公子,行医救人,你既然有这个心,具体打算怎么做?” 小夭略作思索道:“我想在旱区边缘开设医馆,收治灾民和前来赈灾的神族,今日我看那些兵士耗费灵力颇多,他们怕是都没有意识到,旱区危机四伏,呆久了会有大问题。经营之道我不太懂,但我身边的珊瑚懂呀,她现在就在打理珠宝生意,我打算让她来帮我,医馆也不能靠着外爷给的钱坐吃山空。” 烈阳道:“你想的周到,以你的医术和名气,倒是不愁没有显贵慕名而来。”他一想又觉蹊跷,多日来的疑虑脱口而出:“可为何让珊瑚来打理?为什么不是涂山璟?若论经营之道,你夫君居第二,谁人敢居第一?”烈阳想起来神农山之前在清水镇茶馆里听到的闺房韵事,心内疑窦丛生:若是新婚小夫妻真如传闻那般恩爱,为何小夭还会独自回了神农山?那日月下见她,分明刚刚哭过,待要细问,小夭已经扭过头去幽幽叹道:“难道离了他们我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认识他们之前就在清水镇开医馆,没有大富大贵也养活了一大家子人,虽然那时候只是为了谋生……烈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不得已。” 烈阳听她提起“自己的秘密”,不由得想起相柳死后,小夭发觉无法催动蛊虫,跑来玉山追问缘由,王母不置可否,他便主动说是蛊乃王母所解。虽有相柳临行前的托付,但私心里他和阿獙皆不愿阿珩的女儿与九命相柳有什么男女牵绊,落得和阿珩一样的结局。那日小夭不停的尝试催动蛊咒,却毫无动静,王母抚养了她七十年,见她伤心欲绝,终究于心不忍,将本已取出的驻颜花重新封入她额间,追着小夭过来的璟见她额间桃花印记复现,脸色大变……难道王母那时便已料到,相柳死后,小夭就算如期成婚,有朝一日仍需要这驻颜花遁世?不管怎样,自己也算是欺瞒了小夭,烈阳心中有愧,指尖轻轻抚着阿珩的墓碑,口中道:“我不问了,你决意要做的事,不管是以什么名义,什么缘由,都放心去做吧,我只顾好你的安危。”